大蛇的蛇头犹如卡车，离得近了，张开血盆大嘴咆哮。
蛇是没有声音的，只觉得一股股腥气扑面而来，藏着浓浓的杀机。
我背着手站在原地没有动，地上的尘土被蛇嘴喷出来的气息，原地吹起来，如同刮了一阵旋风。
蛇头咆哮了片刻，慢慢缩回来，路灯虚幻的光影中，突然升天，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我这时才擦擦脸，身体动了动，这一幕像是做了场噩梦。
胡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路灯空寂，周围是昏黄的光，哪还有什么巨蛇。
好一会儿，我舒了口气，慢慢走回按摩店。
葛云正在休息，好奇地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我告诉她，刚才在胡同里看到一条蛇。葛云瞪大了眼，“什么玩意儿？蛇？”
我描绘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葛云紧锁眉头：“应该是柳家的人到了，是谁呢？”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狐黄白柳灰，东北五大仙堂。其中柳，指的就是蟒。
我直觉到这条巨蛇应该没有恶意，要不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便不再想这件事。把白天去江边的事也告诉了葛云。
葛云以前是灰门的童子，见多识广，仔细想了想：“师父，这里有两个疑点。”
我让她说。
“第一个就是，六堡一早上死的，尸体却腐烂的不成样子。这个不合道理。”
我点点头，她很敏锐，发现的问题和我注意到的一样。
“第二个就是你在现场发现的蛇鳞。”葛云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师父，你发现的蛇鳞和晚上遇到柳家幻化巨蛇，有没有关系？”
我全身一震，真没把这两点往一块联想，“你的意思是，杀害六堡和其他受害者的凶手，是柳家的人？”
“有可能。”葛云道：“但是不知道他们来找你是什么意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说：“来了正好，我正要会会他们。”
第二天，三雷哥他们都来了，见我安然无恙，都舒了一口气。
他们都很纳闷，怎么平白无故会出现一条怪蛇，难道是幻觉？集体幻视了？
大家正聊着，外面大门敲响了，大硕颠颠儿过去开门，把外人引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身黑色西服，小头发铮亮，戴着黑边眼镜，帅得一塌糊涂。
我们正聊着，全都不说话了，眼睛全都看过去，葛云张着大嘴，满眼都是小星星。
我眯缝着眼看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人双手揣着裤兜，一只手推了推眼镜，扫视了我们一圈。他就像是欧巴明星一样，气场十足。
这时来了两个女客户，都是半老徐娘，说说笑笑进来。一眼看到这个中年帅哥，眼珠子顿时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中年人来到我的面前，微微露着笑意，点点头：“秦老板？”
“是。”我站起来和他握手：“如果我没认错，你是柳家门生。”
中年人一瞬间极为惊愕，表情都张开了，但瞬间又恢复平静。
此人情绪极为稳定，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极强。
柳家门生，就是柳堂新任的教主，五大仙堂里五大佬之一，和灰德隆并称中生代两大帅哥。
灰德隆是中式的美感，像古代杀伐果决的统帅。眼前的柳家门生，气质更阴柔一些，像电影明星。
我之所以认识柳家门生，是因为在灰山老母的幻境里见过此人。
当时五大仙堂的五位大佬齐聚文殊菩萨像前，文殊菩萨要选出四大仙堂合作。
五位大佬各有特色，每个人都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秦老板怎么会认识我呢？”柳家门生摸摸脸，还是感觉有些诧异。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柳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就说吧。”我说道。
柳家门生环顾一圈，客厅里静极了，别看这么多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全在盯着他。尤其两个女客户，口水流了一地，看着他眼神都痴了。
柳门属蛇，蛇本阴柔，柳家门生更是这种气质的集大成者，一双丹凤眼，眼角眉梢都是柔媚。偏偏是个大男人，又没有娘们气，阳刚和阴柔完美融合，是个女人就得跪。
“柳先生，请随我来。”
我带着他往佛堂走。
这时候一个女客户才反应过来，跑过来兴奋地说：“帅哥，你是樱花岛那边的人吗？”
“不是，我是纯种中土人士。”柳家门生很有涵养：“东北那嘎达的。”
“你名字四个字，还以为是外国人呢，咱们加个好友呗。”
我赶紧给大硕递了个眼色，大硕和彪子过来嬉皮笑脸，把女客户拦下，不让她们骚扰来客。
女人们眼睁睁看着这个大帅哥，跟着我进到里面的佛堂。
我把门锁上，我们分宾主落座，各拿着一个蒲团相对而坐。
“柳先生，昨晚是你吧？”我问。
柳家门生歉意地点点头：“江湖久传秦先生的事迹，昨夜一时兴起，便幻化法相。没想到秦先生不动不摇，有视死如归的劲头，实乃好汉也！”
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呵呵笑了笑：“柳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见谅。”
柳家门生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但讲无妨。
我说道：“我想和你过一手。”
他有些吃惊，随即点头：“好，以武会友，一招即可。”
“我们都出阴神，一招即可。”
我们两人相对而坐。我微微垂帘，很快出了阴神，他也出了法身。
柳家门生重盔重甲，手持双刀，威风凛凛悬浮半空。我的阴神双手空空，也悬在半空，我们面对面，谁也没说话。
佛堂里杀气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