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程遥非常诚实的摇头，“他们全部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把我打趴下。”
她曾经在寨子里试过，陵游山奈，加上柏叔老爹还有程逍才能勉勉强强打掉她手上的武器。柏叔担心是他们下不去手，所以还让她去找了江湖上杀手排行榜前八的八个人，要他们一起围攻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们跟自己也才打了个平局。
程遥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比她还要强的人，也相信即使不比她强，但人海战术照样也能把她耗死。所以她狂，也只是在确保自己能打得过那些人的时候，才会狂。
沈清泽两手一摊，“那不就得了？所以在我安全进入大都之前，那些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拦住的。特别是在大都城外，你说你都把我送到定城了，最后我折在大都城外，那我可就是你护送回家的人中，唯一失败的那位了。”
程遥垂着头想了想，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你说的也没错，那我还是继续护送你回大都吧。”
接着，她就把今天晚上出去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清泽。反正这些对沈清泽来说都是有用的消息，对她而言却不是。
除非沈清泽需要用这些消息做什么，那从沈清泽那边得到的消息对她而言才是有用的。
听完程遥说的话，沈清泽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所以三皇子其实私下里背着我们，收拢了不少的五品官以上的大臣，而且还跟江湖上的人有勾结？”
“如果这一路走来我的耳朵还是好使的话，那事实确实如此。”程遥点头。“你不是太子一派的吗？你连那些个大臣都拉拢不到？”
“你以为拉拢大臣，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然后就可以拉拢到吗？”沈清泽瞥了一眼程遥，“你太天真了。”
“我一个江湖上混日子的人，知道怎么拉拢大臣做什么？”程遥学着沈清泽的样子，“你太想当然了。”
虚江看着自家公子跟程遥相处的样子，愣住了。这还是他那个克己守礼，稳重端庄的公子吗？这还是他那个见到女子一面都说不出七八句话的公子吗？这会儿在跟程姑娘拌嘴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事也不能怪虚江，当时在唐家堡里，他们只能在外边等着程姑娘去给他们传递消息。后来他们怕被程姑娘发觉惹怒她，一般都离得很远，所以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有的时候说的话，其实是在拌嘴。
“那你今天又是怎么被马蔺的人抓起来的？要不是我今天去马蔺的府上转了一圈，恐怕我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想到马蔺府上那些个被守着的院子里有你。”
程遥摆摆手，打断跟沈清泽这毫无用处的拌嘴。
提到这个，沈清泽的脸色渐渐涨红，张了半天的嘴都没能说出来一句话，程遥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眼还站在角落当门神的虚江。
虚江也不明所以的把视线从沈清泽身上转到程遥身上，看他做什么？不是在问公子吗？他也在等公子回答呢！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等公子……”
程遥弹出小截剑身，不解的看着他。“等什么？”
虚江立马住了嘴，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刚刚程姑娘那个样子，他都担心自己走慢半步，他就会被程姑娘的碎雪剑劈了。
听到虚江走远的声音，程遥这才转头回来。“人走了，说吧。脸红什么，你什么样我还没见过？”
不管是那个啥，还是他脱衣，她哪样没见过？
听程遥这么说，沈清泽也想起了在唐家堡时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画面，本来就红的脸此时越发的红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再红下去非得把你自己给烧了不可。”程遥见他不止脸跟耳朵，甚至脖子跟指尖都泛着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反正你下次注意点，别再被抓了。今天能把你带出来，那纯属侥幸。”
眼看着程遥要离开，沈清泽想也不想的就拉住了她。“别走，我说。”
“好，那你说。”程遥又坐了回去，看着沈清泽。
沈清泽看着程遥的脸，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这才开口。“马蔺他……好男风。他府上除了女人，其实还有男人。但是他很钟爱偏白净的小生，如果是书生的话就更好了，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酒楼，那个掌柜的就经常帮着马蔺抓人，一个人一百两银子。”
说完这些话，沈清泽又立马补上一句：“不过我没被他碰到，只是正好在房外听到了动静，马蔺刚想走向我的时候，赵亨就派人来把他叫走了。所以那些人又给我灌了药，就把我关在房间里看守起来了。”
程遥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你的毒呢？在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把毒洒出来，好歹也能给皇帝的人留些时间救你吧？”
“那个掌柜用的药效比较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清泽想到那个画面，自己也觉得很丢脸。
明明就应该提高戒备心的，谁知道那个掌柜居然不在茶水里动手脚，而是在房间的香薰里加了料。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绑了，然后直接从马蔺的后门送进去，一路畅通无阻的送到马蔺的房间门口，而他府里的人似乎早就已经见惯不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程遥听了，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那你从明天开始，不要随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
她喝不出来掌柜在茶里加了多少料，就算掌柜把整个香薰炉都塞满，她也感觉不到，所以听沈清泽说，她也只能信了。
“随时？”沈清泽不太明白的看着她，那他要是……
“当然不是。我要去探查情况的时候，让虚江等人现身看着你。”程遥当然不可能一直都盯着沈清泽，她就算能带着沈清泽去蹲树，那也不可能一直都带着吧？
沈清泽摸摸鼻子：“那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