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君临墨立于书案之前,手中拿着毛笔,白色的宣纸上落上黑色的墨汁,黑白分明、黑白相衬。
“陛下……”
没一会,便有人快步走进来。
君临墨依旧气定神闲:“何事?”
“陛下,就王府的人来报,说是……九王清理门户了……”
听见这话,君临墨倒像是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还透着一丝喜悦:“呵,他总归是忍耐不住了,蛰伏了这么多年,如今是想与朕正面对抗了,不错,也算有长进了。”
见皇帝这个反应,刘公公也着实看不懂了,不过主子的事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对了,陛下,前几日三殿下带兵去抓人了。”
“哦?因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谢家小姐被人非议。”
听罢,皇帝将身子挺直,手中的笔也缓缓放下,满脸不高兴:“呵,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当初朕为他寻的亲事他不满意,如今却要巴巴的去求人家,竟还弄出如此之大的动静,真是丢人。”
刘公公走到茶案前倒了杯茶递给君临墨:“陛下也不必太过生气,这三殿下毕竟是还小,性子任性些也是正常。”
君临墨接过茶杯:“任性?他又何止是任性,终归是朕太纵容他了,年轻气盛也就罢了,心境谋略竟也没学到半分。”
“陛下消消气,三殿下如今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日后会明白的,凡事总得慢慢来。”
刘公公的话君临墨倒也听进去了,每一次只要君琦睿犯什么错刘公公都会说情,也对,毕竟君琦睿是嫡出,不过……嫡出庶出又能如何呢?
想着君临墨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将桌上的字送到三皇子府上,另外九王那边也不必盯着了,朕倒是想看看他没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是,老奴知道了,那……谢家那边可还要盯着?”
“盯着吧,朕倒想看看这个软弱的谢家会怎么应对。”
自从上一次谢予舒将他派去的人击退之后,君临墨对谢予舒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是什么能忍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化如此之大呢?就这一点很让他费解,他倒想看看这个谢予舒身上有着什么秘密,而谢予舒与君临修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九王府
谢予舒刚下那车,看到九王府门前的人就感觉有些不对,进入府里之后,整个王府都变得肃穆了许多,感觉就像是……清除了很多多余的人一样……
见此情况,谢予舒笑了。
月桃看着谢予舒满脸不解:“小姐,怎么了?”
谢予舒微微摇头:“无事,走吧。”
说完,便想府内行去。
想来这君临修也是够利索的,府中真的多人,这才几天竟将那些眼线和探子全都清了出去,想来也是费了功夫的。
不过,这么一清理了,王府倒是变得严肃多了,也不知道君临修那个闲不住的会不会不适应。
这么想着,谢予舒到了内院,君临修和白落两人正在对弈。
看着此景,谢予舒不禁感叹,果然古代什么好玩的都没有,无聊了也只能下下棋打发时间了。
这么想着她还有点怀恋现代的生活,虽然现代的游戏她觉得很简单,但是……真人虚拟世界倒是挺好玩的,不过……以后都没机会了吧……
想着,她走到君临修身边,看着两人的棋局想笑,这两人……下个棋都搞得如同战场对质一般,当真是好生无趣。
过了好久,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这一局君临修输了。
“哟,王爷……你这技术也不怎么样嘛。”
见君临修输了,谢予舒自然要好好的呛君临修一翻:“就这?啧啧啧,王爷你不行啊。”
谢予舒的话让君临修脸瞬间黑了:“阿舒这是拿我打趣?再说了,本王行不行你又岂会知道?”
“…………”
君临修的话还真的是……谢予舒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怼了,她怀疑君临修老不正经,但是她没有证据。
想着,她看着君临修:“王爷您还真是……脸与城墙肩并肩……”
君临修将目光落到谢予舒身上:“阿舒这是在说本王脸皮厚?”
谢予舒心里冷笑:呵呵,我谢谢你啊,还有点自知之明,心里有数啊。
但是她却在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没有的事,王爷想多了。”
君临修也不想过多与谢予舒计较,反正无论怎么计较,无非是他两人互呛而已。
想着,他将头转向白落:“阿舒,这是我师兄白落,白落这是谢予舒,我的大夫。”
白落看着谢予舒嘴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十分儒雅:“谢小姐好,在下白落。”
看着白落这幅样子,谢予舒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看着好像那天找十几个人来围堵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想着谢予舒笑了:“哦,我知道,见过,你好,白阁主,在下谢予舒。”
谢予舒的话让白落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谢予舒肯定是故意的,居然这么记仇。
白落还真想对了,谢予舒没啥优点,就是记仇,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她谢予舒就是这样的人,那天白落叫人围堵试探她的事,谢予舒估计得记一辈子。
看着白落被谢予舒呛,君临修笑了:“啧啧啧,难得啊,有人能呛到你。”
白落瞬间给了君临修一个眼神:“闭嘴。”
一瞬间,君临修就不说话了。
看着两人的样子,谢予舒怎么感觉这气氛有点诡异?她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两人的关系好像……
想着,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夜棠抱君临修的画面,和着……这两才是一对啊,啧啧啧,夜棠可要伤心了,不过这两人也挺好的,白落一头银发,这是古代,肯定不是染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白落还带着面具,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两人……我可以……
想着,谢予舒便笑了。
看见谢予舒笑着不说话,君临修总感觉瘆得慌,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谢予舒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
“谢小姐看什么?”
想着,君临修开口了,这么冷冷的一句话让谢予舒回神。
“咳,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白阁主和王爷关系真好。”
这话诈一听没啥,可是反复思量一下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见君临修有些愣住的样子,谢予舒恢复正经神态:“那个,王爷我今日来呢是跟你商量治疗之法的,可能你没听说过,但是请你相信我。”
听谢予舒这么说,君临修表情也变得严肃:“你说。”
谢予舒看着君临修:“王爷,上一次我来已经给你诊断过了,你的腿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之前你的伤,你之前是被人袭击伤到了膝盖所以才站不起来的,对吗?”
谢予舒的话让君临修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扶着轮椅的手越发的收紧:“是。”
看见君临修的表情不太好,谢予舒将这个话题转开:“所以,我要治你的腿就需要……将你的腿给割开……”
“这是什么方法?你是想救阿修还是想害他?”
听到谢予舒的方法,白落坐不住了,怎么能割开双腿,这样的救治方法闻所未闻,若当真将腿给割开了,君临修不就彻底废了吗?
白落的反应谢予舒猜到了,想来君临修也会很惊讶吧,可是她不想用中医的方法,那样的方法太慢了,她不想与君临修再有过多的牵扯,如今边关也算平定,想来谢沐凌也该回来了,她必须在谢沐凌回来之前将这家掌控在自己手中,然后再劝谢沐凌辞官,那时候他就可以远离朝堂了。
想着这些,她看向君临修:“王爷,这件事请我之所以提前来跟你说是想让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君临修依旧沉默着,他低着头沉着脸不愿意说一句话。
白落起身看着谢予舒:“谢小姐,你的方法我闻所未闻,你到底是想害阿修还是想救阿修?”
谢予舒将目光落到白落身上:“白落,我与王爷本身就是交易,我害他,于我而言并没有好处。”
此话不假,谢予舒现在本来就是在和君临修做交易,如果君临修有事,不说君临修自己,谋害皇亲国戚本就是大罪,用不着君临修动手,她也会被处死。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吗?”
在白落于谢予舒对峙之时,沉默中的君临修开口了。
谢予舒看着君临修,良久才道:“有,我可以用中医疗养的方法来治你,可是那个太慢了,我没有很多的时间来耗。”
谢予舒的话君临修明白,君临修问谢予舒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知道谢予舒会不会骗自己而已,事实证明谢予舒对他得诚实比他想象的要多。
若是别人,恐怕会欺骗君临修,但是谢予舒竟然说了实话。
见君临修沉默着,谢予舒又道:“王爷,我想你很清楚我们二人的合作关系,况且……如今朝中的局势,难道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谢予舒的话无异于一场豪赌,她赌君临修想要快点好起来,毕竟蛰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
想着,她看着君临修:“王爷可以先考虑考虑,想好了便叫人来找我,告辞。”
说完,谢予舒便离开了。
白落看着君临修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修,不行,那样太冒险了,我们选保守一点的方法。”
君临修却看着白落笑了:“师兄,任何方法都有风险的,谢予舒竟然让我选,想来此人是可信的,大不了治不好就继续这样,总归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不是吗?”
君临修说的话很对,如果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何不赌一把,而且……谢予舒也不是那么的不可信,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比别的医师都可信……
看着君临修的样子,白落知道劝不住他,君临修就是这样的人,脾气倔得更头牛似的,一但决定的事,便再也不肯回头了。
“哎,行吧……”
对于君临修的决定,他只能支持,若君临修有事,那他便让谢予舒拿命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