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月桃一来便见谢予舒坐在院子里发呆,好像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谢予舒慢慢回神:“没事,月桃你去叫月湫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去九王府。”
“啊?好。”
说完月桃便离开了。
九王府
谢予舒和月桃、月湫他们三人的到九王府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刚进入院子,谢予舒便看见君临修在夜棠的搀扶之下在练习走路,看到这个样子,谢予舒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此时的君临修表情微微有些严肃,映着阳光,看起来有些像是邻家少年遇见了什么事情似的,他脸上还有些许的汗珠,是能够让谢予舒着迷的模样。
“谢小姐。”
看见谢予舒,君琪钰这样轻声唤了一句。
此时,谢予舒的目光才落到君琪钰身上,看着君琪钰他笑了:“六殿下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听着这话,君琪钰微微点头:“多亏了谢小姐这段时间的照顾,身子是好了很多,如今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说着,君琪钰看向君临修:“谢小姐医术很好,如今就连皇叔也可以自己走路了。”
君琪钰这话不是假话,在心里他是真的佩服谢予舒的,本来想着,谢予舒这样的人若在他离开人世之后能陪着君琪铭也是好的。
可是,他在九王府这段时间却发现,谢予舒的心思好像都在君临修身上,所以……他的那些想法不过是妄想而已。
想着,君琪钰看向谢予舒认真的问了一句:“谢小姐和皇叔关系好像很不错。之前听别人说,皇叔这人似乎……不太好相处,看来……是传言不可信,皇叔明明是很好的一个人。”
虽然不明白君琪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谢予舒还是回答了,她看着君琪钰微微笑了:“一个人如何要凭自己与他的相处去判断,而不是靠别人口中的样子,我和九王二人,关系还行,不过都是……同病相怜罢了。”
谢予舒说这话让君琪钰不太明白,尤其是那句“同病相怜”,谢予舒明明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啊,君临修也是。
看着君琪钰听不明白的模样,谢予舒笑了:“有些事情,六殿下是不会明白的,不过……六殿下这样很好,若可以,你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说完,谢予舒便转身走向君临修。
看着谢予舒的背影,君琪钰心里泛起不安,确实,现在的他确实什么都不懂。
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皇家别苑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外人,所有来看他的人,皇帝也好,兄长也罢,对他都是极好的,只要他想要的都可以不得任何力气得到。
而且,为了保护他,君临墨和君琪铭两人也从来不让他介入朝廷之真,算是保留了他那份皇室之中本不该有的童真。
想着,君琪钰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他从小就是生活在皇帝和君琪铭两人为他打完的乌托邦里,有很多事情他自然是不明白的。
谢予舒走到君临修身边,配合着夜棠将他扶到一边坐下。
刚坐下,谢予舒便给君临修倒了杯茶。
接过茶,君临修看着谢予舒笑了:“还以为今日阿舒不来了呢。”
看着君临修的样子,虽然是笑着的,可是语气之中却充满着些许的怨气,似乎是在埋怨谢予舒来晚了。
看着君临修的模样,谢予舒很是想笑,这人……明明都是三十岁的老大叔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想着,她笑了:“王爷这算是在耍小孩子性子吗?”
听着这话,君临修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谢予舒:“阿舒觉得呢?”
对于君临修的问题,谢予舒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微微沉默一会随后才道:“今早起来,见了个人。”
谢予舒这么一说,君临修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他看着谢予舒:“阿舒见了谁?”
“谢琳琳。”
对于这个答案,君临修还是有些许的吃惊的,上一次君琪睿污蔑将军府,在谢琳琳看来,好像那件事情没有成正是她心中所想的一样,在君琪睿失败之后她一点表示也没有不说,整个人好像还很轻松。
想着,君临修看着谢予舒:“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来找我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问我要了个药。”
“药?”
这话让君临修不太明白:“什么药?”
“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不过我没给她,毕竟这不是小事,毕竟,若之后谁因为这药出了事,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听完这话,君临修微微点头:“做的对,不过……谢琳琳要毒药做什么?”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对于谢琳琳的想法,谢予舒事猜不明白的,虽然谢予舒有原主的记忆,可是……她和谢琳琳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对于谢琳琳这个人她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自然也猜不到谢琳琳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大早的,谢琳琳去找你就为了这个事?她这人还挺奇怪的。”
听完谢予舒的话,君临修想了一会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对于谢琳琳他也看不懂了。
君临修说完,谢予舒笑了,她看向君临修:“她除了问我要药之外还跟我说了点事情。”
“嗯?”
“她告诉我,君琪睿在离开京城之后就一直在被人追杀,而且……她还告诉我,说让我不要跟皇室之人有太多的牵扯,皇室水深,让我自己小心些。”
听着这话,君临修表情变得很是严肃,谢琳琳说这话是想让谢予舒跟自己也撇清关系?
但是,虽然谢琳琳说的话不中听,却极为正确,若这事放在平常百姓家也就算了,可是在皇室却不一样了。
皇室的争斗向来如此,不斗个你死我活根本不能罢休,寻常百姓之家,争家产,输了无非是钱财,身家,面子而已,但是在皇家,若夺嫡输了输的可就是命了。
所以,生于皇家很幸运,却也很可悲,幸运的是,身份好贵,不会再受任何苦难,可悲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所信人的人,你的亲人也好,朋友也罢,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想着要你的性命。
想着,君临修慢慢回神:“你怎么说的?”
“没说,也没机会说,谢琳琳说完让我小心之后就离开了。”
说着,谢予舒看着君临修一脸的笑意:“王爷,你说谢琳琳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该离你远一点呢?”
谢予舒问完这话,君临修脸色一下就暗了,就如同黑炭一般,黑的可怕。
谢予舒在说笑,君临修知道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谢予舒要离开,他就很恼火,很不愿意。
看着君临修的样子,谢予舒表情严肃:“说笑而已,王爷不必当真。”
说着她坐直了身子:“不过,王爷,你是不是重点放错了,谢琳琳来跟我说君琪睿从离开京城之后一直在被追杀,你说……追杀他的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
说着这话,君临修看着谢予舒:“君琪睿那人,在京城之中一直自负得不行,你也知道南黎的祖制,嫡子继位,而如今皇帝又只有他一个嫡子,所以君琪睿在京城之后行为处事便颇为嚣张,再加上左翼是他舅舅,他便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在京城有左翼护着,有皇后护着,加上他正在储君的风口之上,自然不会有人找他麻烦,但是……那一次他是得罪了将军府,虽然表面上没有被贬,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就是被贬了,离骚他被贬了,那么……离开京城就是杀他的最好机会。”
听着这话,谢予舒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看来君琪睿这人在京城之中人缘不好啊。”
“人缘?若他不是皇帝嫡子,若没有皇后和左翼,谁会将他放在眼里?朝廷之中的人,惯会捧高踩低,君琪睿有势之时,所有人惯着他,若他没势了,自然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君临修说这话的表情很是严肃,就好像是在说自己一般。
君临修确实再说自己,当初的他不也是这般情况吗?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未与人结仇。
看着君临修,谢予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缓缓伸手拉住了君临修的手。
过了些许时候,君临修表情微微缓和她才放开。
“往事随风,不要想了。”
简单的八个字让君临修回神,君临修转头看着谢予舒,看着谢予舒他微微愣了愣,谢予舒这人,虽然不会安慰人,但是……从她眼睛里透出来的,是对他的关心,这样的眼神君临修只在白落身上看到过。
一时间,君临修出神了,过了一股他才回神:“好。”
君临修说完,谢予舒也没再说话,等着君临修舒缓情绪。
过了一会,君临修似乎好了,又继续问:“今日谢琳琳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些事情?”
“嗯,她说是君琪睿让她来跟将军府求情的,毕竟之前中秋宴会上那件事情才是君琪睿离开京城的主要原因,君琪睿如果想留在京城,自然是要来求将军府的。”
“谢将军怎么说的?同意了?”
谢琳琳毕竟是谢沐凌的妹妹,谢沐凌是个重情之人,如果是谢琳琳来求他,他很有可能会答应。
“没有,这件事请是谢琳琳找我说的,没跟我哥说,她还说这件事请是君琪睿愧对了将军府,不必原谅。”
谢予舒这话让君临修有些不懂了,谢琳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看着君临修的样子,谢予舒笑了:“不用在想了,谢琳琳没什么想法,起码她没拿什么事情来做交易,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这也与我们无关了。”
“嗯,我知道,不过……她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们应该小心些。”
听着这话,谢予舒一下子陷入沉思,确实如此。
看着谢予舒,君临修又道:“君琪睿虽然被贬出京,可是……毕竟是皇子,想要刺杀他的人恐怕势力也很强,目前来看不知对面是敌是友,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好,我知道了。”
说完,谢予舒看了看周围:“对了,白落呢?怎么不叫他?”
“他啊,回千机阁了,说是有事情安排,过几天就回来了。”
听着这话,谢予舒笑了笑:“啧,白落还真是不争气啊,活该是个老光棍。”
“噗,阿舒,他毕竟是我师兄,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真的好吗?”
“我觉得挺好的。”
说着,谢予舒看着君临修一脸正紧的模样:“我饿了,还没吃完饭呢。”
谢予舒这么一说,君临修明白了:“来人,本王饿了,吃饭。”
叫君临修这么上道,谢予舒笑了,很是满意,好像君临修这人……虽然脾气不咋样,但是对她还是很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