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来到君临修所在的村落时,天已经黑了。
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黑色的夜空之中,将这原本寂静而又黑暗的成了照的星光透明。
许是因为地处偏僻的原因,入夜之后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声音了。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村子里,将这村子的小路照得通明,就好像是白日一般。
白落走在村落之中,只感觉是村庄格外的安静,处处都透着祥和的气氛。
来到阿映的家,刚走进门没一会,白鹭便听到开门的声音,定睛一看,院子里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师兄……”
开门之人正是君临修。
“阿修……”
看着君临修,白落慢慢向他走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收了些轻伤,无妨,已经快好了。”
说着,君临修引着白落进屋。
此时谢予舒正坐在房间的床上,一脸认真的看着二人。
“白落来了?”
“嗯。”
说着,三人缓缓聚到一起。
随后,白落看着二人表情很是严肃:“你们二人没事就好。最近京东发生了许多事情。”
听着这话,谢予舒微微点头:“我知道。那些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推断出这些事情背后有人。”
谢予舒说完,白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有一件事是今天才发生的。谢琳琳死了……”
白落这话,让谢予舒和君临修二人都很是吃惊。
最为吃惊的是谢予舒,谢琳琳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会死?又是谁杀了她?
看着让人不可思议的表情,白落微微皱眉:“就在昨夜……在将军府门前,谢琳琳死了……”
听着这话,谢予舒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谢沐凌没有跟着白落一起来了。
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太烦心,所以忙着处理谢林英的葬礼的事吧。
想着他看见白落:“发生了什么?”
谢予舒问完,白落将知心告诉他的事情都说给了谢予舒和君临修二人听。
听完这些,君临修表情严肃:“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君琪睿的死和谢琳琳有关?”
“嗯……”
说着,白落犹豫一会又继续:“原本我也是不信的,我们都知道,谢琳琳对于君琪睿的感情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到了痴恋的地步,对于君琪睿的话,谢琳琳他更是唯命是从,又岂会想着去杀害君琪睿呢?可是……按照知心的话来说,现在的谢琳琳对于君琪睿已经没有当初的感情了,相反现在的谢琳琳对于君琪睿更多的是讨厌和憎恶,如果他知道君琪睿,害死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白落说完,谢予舒沉默着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白落说的话有理,可是……谢琳琳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不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可是就算是如此,谢玲玲既然已经离开了,又是什么促使着他回来了呢?”
谢予舒这话让白落有些不解:“你知道谢琳琳要走?”
听罢,谢予舒微微点头:“我确实知道,他在离开之前曾找过我,说是已经厌倦了,经常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想要寻一处安宁和平的地方生活。不愿意再呆在京城了,君临修被刺杀的那天就是谢琳琳决定离开的日子,这样算来……谢琳琳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又什么会回来?还杀了君琪睿?”
“这也是接下来我想说的。”
说着,白落表情很是严肃:“知心说,他在谢琳琳离开京城之后一直跟着谢琳琳,后来谢琳琳回到京城之后她便被人引开了,想来这段时间谢琳琳是去见了什么人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也真是,那人撺掇着谢琳琳去杀君琪睿的。这样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合理了,无论阿修遇刺也好,还是君临墨被刺杀也好,又或者是君琪睿的死,想来都是那人安排好的。所以……你们的推测应当是没有错的。”
确实是这样的,如今皇帝自私并不旺盛,虽然皇子共有八人,但是能看到大人的并不多。
大皇子已死,四皇子又无心皇权,早早的就去了封地当藩王,五皇子性子玩劣不堪,整天除了花天酒地便什么也不懂了,六皇子更不用说,真是泡在药罐里,能不能活过二十岁还不一定呢。而七皇子人又在江湖之中,一年基本上见不到他一次,对于朝廷之事完全不了解。最后的九皇子还是一个孩子,现下什么都不懂,所以现在唯一能坐收渔翁之利的便只有贤王君琪铭了。
白落说完这话,谢予舒表情很是严肃:“可是我不明白,君临修他如今对于皇位已经算是没有威胁了,他为什么要杀君临修?”
“谁说阿修对于皇位没有威胁了?”
谢予舒说完,白落这样反问了一句,随后他又继续道:“阿修他之前不能继承皇位,只是因为残疾了而已。说到底他还是先帝嫡子,是最正统的皇室血脉,如今他腿好了,只要他想……就算是君临墨也得给他让位,又更何况是一个皇子?”
白落说完,谢予舒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便不在说话了。
听着二人的话,君临修也算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果然,只要他活着,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着他笑了:“这两人还真不愧是父子,用得谋略都是一样的,当初老子装成小白兔,如今儿子又是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不得不说,这招真是高明,竟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听着君临修的话,白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当初君临修也算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成这样的,如今又来一次,是个人恐怕也是经受不住的。
过了一会儿君临修才慢慢回神,看着白落和谢予舒二人的眼神,他有些无奈:“你们放心……我不会将这些事情看在眼里,不过……既然他们都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礼物,说到底礼尚往来,我自然也该还回去。”
看着君临修的样子,谢予舒笑了:“你打算怎么办?”
听着这话,君临修笑了:“不着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抓住他的把柄,他竟然能在京都隐藏那么长时间,不被发现,想来应该是有些手段的。”
说着,君临修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另一件事情,如今君琪睿死了,说到底两人都是他的儿子……他又该怎么选呢?”
君临修说完这话,白落犹豫了很久才道:“君琪睿是昨夜死的,今日消息便传进了宫里,可是……宫里哪位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我就,这件事情……应该是他授意的。”
听着这话,君临修微微摇头:“不会,若真是他授意的话,他不会那么快的将相国府里的人全部处置掉,更不会将君琪睿关起来,而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说着,君临修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从围猎场刺杀到相国府,满门被斩,中间时间不过间隔了两天,我听群里的人说,这个案子还是那位亲自督促的,之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现在想来是想保护什么人吧。”
说完这话,谢予舒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之前江亦安同她说过,君琪铭的母妃出生地位不高,如果真是这样,按道理来说,君临修又怎么会对如此的一个庶子这般袒护,甚至不惜污蔑嫡子?
想着,谢予舒看向白落:“白落,君琪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听着这话,白落愣了一会,随后才道:“知道的不多,我记得君琪铭的母亲是先帝亲自指婚给君临墨的,当时君琪铭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小官之女,在嫁给君临墨之后久,家族便没落了,当时……先帝也正是因为看中这一点,这才将君琪铭的母亲指给君临墨的,目的就是要让君临墨没有任何实权。”
“先帝指的亲?是正妃?”
“对,就是正妃。”
白落说完,谢予舒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君琪铭的母亲是君临墨的正妃,按道理来说,今年末当了皇帝之后,君琪铭的母亲应该是皇后才对,不光如此,君琪铭的母亲还为君临墨诞下了三子,这功劳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怎么会皇后是左云呢?”
说着,她沉默着看着白落和君临修。
随后,白落又接话:“当初君临墨登上皇位 ,相国府是帮了不少忙的,按道理来说……左家如此高的地位,如果扶持阿修的话,这就算是三朝元老了,却突然间转向君临墨,这事确实奇怪。”
白落说完,谢予舒又继续道:“君临墨在登机之后是不是直接封了左云为皇后?”
“是。”
听着这话,谢予舒笑了:“那这就对了,看左左对君临墨的情谊,想来是在君临墨成为皇帝之前都有的了,左云说服左翼帮君临墨抢夺皇位,而……君临墨给左云皇后之位……”
谢予舒说着,白落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和君临墨护着君琪铭有关系吗?”
白落问完,君临修表情严肃,最终才道:“当初父皇给他指婚,如果他真的想要皇位,这门亲事完全是断绝了他所有的念想,那他为什么会同意?除非……他心里是有君琪铭母亲的,但是后面……也因为皇权之争,所以……他不得不封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后,这已经算是辜负了君琪铭母亲了,在加上后面的事……恐怕,已经不是愧疚这么简单了……”
君临修说着便又沉默了。
“阿修……你是指……大皇子和皇贵妃的死?”
忽然间,白落好像明白了什么。
听罢,君临修微微点头:“对,就是这两件事,左云那么攻于算计的一个人,虽然他已经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但是,一来,君临墨的心不在她哪里,二来……君琪铭母亲地位于她也只有一线之隔,加上君琪铭母亲当时又诞下了长子,虽然不是皇后所出,但是以君临墨对他们母子的偏爱来看,只要他想……那储君之人便可以换一个人,所以……”
“所以……大皇子和君琪铭的母亲就必须死……”
忽然间,谢予舒接话了。
难怪当初这样依然对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会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大皇子会在那么小的年龄就去边关,又为什么大皇子会突然死在沙场之上,再加上君琪铭母亲的难产而死,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想着,谢予舒又继续道:“这样看来,当初无论是大皇子的死,还是君琪铭母亲的死,都是左云和左翼二人一手策划的,所以君临墨会对君琪铭有这样大的愧疚,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护着君琪铭的原因。”
听罢,君临修微微点头:“对,呵……现在想起来……自己的兄长和母亲死了,竟然能那么淡定,就连皇位也放弃了,这人心思还真是深啊……难怪能在京都隐藏这么久,我都有些佩服了……”
三人分析完之后,只觉得后脊一凉,若真的是君琪铭的话,那……他就真的太可怕了……
这样一个功于心计的人在他们身边,确实很可怕。
想着,谢予舒表情很是严肃:“如果真的是君琪铭……恐怕……往后的京城要不太平了……”
说完这话,三人都沉默了,
君琪铭此人,隐藏得如此之深,想来是很有谋略的,只可惜……他的谋略所用的地方全都是不好的。
京城贤王府
夜色微凉,秋风荡漾,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贤王府的院子里,透着白色的大理石,闪闪的,很是耀眼。
君琪铭直立于院子之中,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良久,他只感觉到身边忽然有一阵微风刮过,随后他面前便出现一个黑衣人。
“主子,刚得到消息,九王没死。”
听罢,君琪铭笑笑:“看来他命还是挺大的,人在哪里呢?”
“回主子,人现如今在京城以南三十多里的村子里。”
“着个人动手吧,顺便将别的事情也安排一番,蛰伏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看一看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了。”
“是。”
说完,那人便消失了。
随后只剩下君琪铭一人矗立月光一下,观看着这沉浸无比的黑夜。
如今,左翼、君琪睿已死,接下来……就是左云和君临墨了……
夜色微凉,简洁的明月之下群隐藏着的威力也在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