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婉婉带着陈天铭和楚青辞,一路来到天海城第二人民医院。
韩春生就在医院中的特护病房中。
几人一进门,便看到韩春生正坐在病床上,跟小孩子一样,手里拿着一叠白纸,放在眼前,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白纸撕成一条一条的。
而且,每撕下一条白纸,便嘿嘿地笑一声,情形无比诡异。
楚青辞有些惊愕,她记得,前几天,韩春生才刚刚举办过庆祝自己痊愈的宴会。
那时的韩春生,气色还是很好。
但是现在,韩春生的状态很明显不对。那种诡异的状态,根本不像是个正常的大人。
见到来人,韩春生忽然猛地一下,神色狰狞起来,青筋暴起,拼命想要窜过来,但是被床上的拘束带给拦住了。
尝试好几次,韩春生才终于停下来,脸上狰狞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容:“你们来了?来来来,快过来啊,我等你们好久了。”
只一句话,便让楚青辞毛骨悚然,声音一直在破音的边缘,刺耳,阴森,诡异。
怪不得,韩婉婉直接来找陈天铭,这要是她见到这种情况,也得往中邪那方面想。
“天铭,这是怎么了?”楚青辞小声问道。
陈天铭皱皱眉,这一次的事情,可比上一次要严重不少,很明显是直接奔着要命来的。
虽然解决问题不是很难,但是韩春生在短时间内,连续被人算计,身体情况不太好啊。
看到陈天铭不说话,韩婉婉瞬间心便提了起来:“陈,陈大师,我爸怎么样了?”
陈天铭随口道:“不算大事,不过就是身体被折腾的厉害,亏空有些大,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罢了。”
“不过,你尽管可以放心,因为,我来了!”
此时,韩婉婉才终于放心下来:“那就请陈大师帮忙了。”
陈天铭点点头,刚上前准备动手,忽然,病房的门被打开。
“住手,谁让你们这些人进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此人正是韩春生的主治医生,乔志强。
“难道你们不知道,病人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是不准探视的吗?出去!”
韩婉婉解释道:“等等,乔医生,这位是我找来的大师,是专门过来给我爸看病的。”
乔志强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天铭,便嗤笑一声,以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说道:“什么狗屁大师,可笑至极。”
“这种毛头小子,恐怕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吧?真是的,这年头,是不是稍微会点东西,就敢说自己是个大师了?”
乔志强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根本没把陈天铭放在眼里。
韩婉婉脸色顿时不善起来,现在陈天铭可是拯救父亲的希望,而且也是一位真正有实力的大师,他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侮辱陈天铭呢?
她大声说道:“闭嘴,你知道什么,上一次我爸被邪煞入侵,就是陈大师治好的。”
乔志强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阴阳怪气道:“上一次?还邪煞入侵,真是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大师呢,原来是这个忠医大师啊?”
“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如此迷信,我告诉你,你爸这是神经性疾病,躁狂症和强迫症中的强制扮演,和什么邪煞根本不沾一点关系。”
“如果上一次就及时治疗的话,也不会发展到这种情况。如今,一切地情况,都是这个骗子和你的愚蠢导致的。”
很明显,他对忠医,完全没有任何了解,他满是不屑地看向陈天铭:
“年轻人,时代已经变了,传统忠医那一套神神鬼鬼的骗子把戏,已经完全不适用了,那种糟粕,早应该丢弃了,根本没有半点科学依据。”
“你们这些骗子,早就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真不知道,为什么官方到了现在,还允许忠医的存在。”
“和国外医学比起来,我们这里的医学,简直像是在茹毛饮血啊。”
乔志强话语间,充斥着对陈天铭的不屑,对国内医学的不屑,仿佛国外的医学才是高尚的,国内的医学,只是垃圾。
陈天铭可不乐意了,有人嘲笑自己,连带着丝毫看不起忠医,这可不能忍。
“切,自己见识短浅,妄图用自己那浅薄的见识,去否定传统的医学,简直可笑至极。自己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难道,你自己没见过你爸妈那啥,你爸妈只见就不存在那种关系了吗?那按照你的理论来说,你爹根本不是你爹,你只是个野种?草包!”
只一句话,直接把乔志强给气得脸色通红:“你……放肆,谁给你的勇气在医院里大放厥词的?”
“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陈天铭冷笑一声:“怎么,你这是怕我把韩先生治好了,被打脸吗?为了保住自己那一点可怜的面子,居然连病人的生命都不顾了,你也配当医生?”
乔志强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瞪着陈天铭,恨不得把陈天铭嘴最给缝上。
“哼,可笑,我会怕你治好?别说笑话了,你一上手,病人怕不是要直接死了,最后责任还要我来担!”
“我,凭什么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乔志强冷冷的看着陈天铭。
“那如果你们治不好,而我治好了呢?”陈天铭反问道。
“不可能,你要能治好,我立刻从这个医院辞职,从此以后,再不从事医生这个职业!”乔志强怒声道:
“但是,你们想要治疗,那就立刻办理出院手续,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治的。你们,敢吗?”
在他看来,陈天铭不过是个骗子而已,他怎么敢那么做呢?
出乎他预料的是,陈天铭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韩婉婉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提供资料,再加上有主治医生的首肯,不过几分钟时间,出院手续就办好了。
这一幕,乔志强显然没料到,但现在他也再没有任何负担,冷笑着说道:“来啊,你倒是赶紧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把人治死了,怎么向人家家属交代。”
说完,他双手抱胸,在一旁像是看戏一样。
他现在巴不得病人直接死了。
陈天铭轻笑一声:“那你可要准备好辞职信了!”
说完,他三两步上前,来到韩春生面前。
而此时,在房门外面,一个鼠头鼠脑的精瘦汉子,目光中带着冷笑:“小子,等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