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会有解药的?大夫们都说这毒比砒霜还要厉害,服毒之后一日之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根本没有解药。”时窈好奇的问。
实际上,时晏青从得到府里出事的消息,匆忙赶回来,他连是什么毒都还不知道。
时晏青冷哼一声:“那时天赐能弄到什么毒?无非就是些三教九流弄来的寻常毒药,听起来吓人,我给时明朗吃的赤阳丹,可解百毒。”
时窈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给我看看!”
时晏青转动了一下书架上的一个小香炉,书架便应声而动,从中间劈开,显露出藏在背后的炼药房。
时窈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空间,这里面三面墙都被高高的架子占据,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毒药,正中间一方三足鼎,里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药汁。
这看似简陋的日临轩,竟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炼药房!
饶是时窈早已经知晓时晏青的不同寻常,还是被惊到了,简直被打开新世界大门。
“这么多的毒药,都是你做的?”
时晏青抱臂靠着书架,语气随意:“差不多吧。”
“你怎么学的这些本事?”时窈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活的,怎么什么都会?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炼制毒药技艺高超,甚至连雕琢玉器的手艺都精妙绝伦。
更关键的是,他歪门邪道的东西学的这么多,他读书还那么厉害!
时晏青勾了勾唇,走到密室之中,在左手边的架子上随手拿了两个瓷瓶,递给了时窈:“你身上带的那些药药效太轻,还容易被察觉,换这个。”
时窈的确是习惯随身带一包迷 药的,前世的经历让她很没有安全感,若是身上不备点东西应急,她还真不知道死几次了。
她美滋滋的接过来,然后腆着脸凑上去:“大哥哥,你这炼毒的本事哪儿学的呀?”
“照书学。”
“哇!不愧是大哥哥!果然是聪明绝顶,无人能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话快说。”时晏青睨着她。
时窈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袖:“大哥哥教教我吧,我也想学。”
时晏青挑眉:“当真?”
他可从来没发现这丫头这么好学过,书院的课都是能逃就逃的。
时窈头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
她只是不爱读那些个女戒女训的,也不喜欢太多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但炼毒这东西,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更重要的是,能杀人无形。
“行。”
时窈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欢喜的道:“那就说定了!”
时晏青直接随手扔给了她一本医书:“先把这本书背完。”
时窈懵了:“为什么还要背医书?”
“毒术和医术本就是相通的,要学毒,自然得先学医。”时晏青拍了拍身后的那满满当当的一整个书架的书:“等背完那本,还有这些。”
时窈顿时两眼发黑:“这么多?!”
她有生之年能背完?!
时窈严重怀疑他是在借机整她,气鼓鼓的道:“那你难不成全背完了?”
“不然呢?”
“你胡说!这么多书你全背完,你是从上辈子就开始背了吗?!”
时晏青挑眉:“这很难背?不是看一遍就记住了吗?”
时窈:“……”
时窈默默的想把书放回去,时晏青却已经捏住了她的脸,凉飕飕的道:“既然说了要学,便好好学,从明日起,每天都到我这来背书,明白了吗?”
时窈耷拉着脑袋:“知道了。”
时晏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随后又状似无意的问:“听说你去看望谢知许了?”
“嗯。”时窈翻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本晦涩难懂的医书,眉头都拧起来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时窈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
时晏青唇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他说想娶你?”
时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那点子心思都写脸上了。”时晏青冷飕飕的道:“你怎么答的?”
时窈突然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却还是梗着脖子道:“你管我怎么答的!”
她一边说着,感受到他凌厉的气势,声音就弱了下来:“我都没管你的事呢。”
时晏青冷眼看着她:“我只是警告你,谢家如今已经卷进了夺嫡之争,能不能善终还未可知,你倘若真的想要保时家长安,你就离谢知许远点。”
时窈心里嘟囔着:那你还和谢若锦纠缠不清?
但时窈可不敢拆他的台,只老实的点头:“哦。”
时晏青看着她回答的这么敷衍,便知道她也没怎么听进去,心里火气越发的大了。
“咦,这怎么是北凉的医书?”时窈突然翻到那本书上有北凉的图腾。
“你认得?”
时窈自然认得,前世李翼轩登基,就是靠着北凉的势力,他勾结敌国,里应外合,用最下作的手段,得到了那个至尊无上的位置,但代价是,沦为北凉的傀儡。
“嗯,我在我爹书房见过,大哥哥这里怎会有北凉的医书?”时窈问道。
一旁侍候的长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暗暗为时窈捏了一把汗,严重怀疑她会不会被灭口。
但凡发现这个秘密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口。
却见时晏青云淡风轻的道:“北凉的故人送的。”
时窈愣了愣:“你在北凉还有故人?”
“我母亲是北凉人。”
时窈手一抖,似乎没想到他这么随意的就将这种身世说过她听,时晏青的真实身世,哪怕他后来成为万人敬仰的摄政王,也没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世。
而时窈前世唯一所知,也只是他并非父亲的私生子,而是在边关捡回来的。
时窈干巴巴的笑了笑:“这样啊,我倒是没听父亲提起过。”
“他也不知道。”
“啊?”
时晏青勾唇,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是他亲生的,是旁人托付给他的。”
时窈僵在了那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是我能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