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马文才,倒是很是受用,得意的望着于薇,其他的人见状,知道的马文才的心思,也纷纷的倒向。
于薇知道这会子若是再不言语,怕是梁山伯又会成为众矢之的了,“莫要冤枉了谁,我不说温润公子的可以,大家也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梁山伯的身上。”
“于薇,这般的维护,怕是我们也不方便调查,毕竟梁山伯也是有嫌疑的人,大家只不过是分析分析罢了。”马文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态,让于薇气结,不过很快的于薇默不吭声,只是愠怒的坐在一旁,蜷缩着身子,黯然的望着远处。
马文才心疼不已,示意手下的人,莫要胡说了去,吩咐他们想了办法,暗下里调查,绝对不能有针对。
这个功夫,于薇才缓了心思,点了点头。
“报……”不远处,劣马嘶鸣,掺杂着嘈杂声,马文才借着火光,看到远处派出去的人马。
马文才警觉的站了起来,这番的状态,怕是前方有什么情况出现。
“莫非,还有残留的叛军?”于薇警觉的打探着四周,偶尔发出瑟瑟的草木声,都让于薇紧张万分。
女人,就是女人。马文才得意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安排着士兵搀扶他下了马。
“何事如此慌张?”待探子气喘吁吁的下了马,惊魂未定的功夫,马文才有些愠怒的问道。
“回,回……”
马文才打断了他的回话,递给他一个水壶,让他喝了水慢慢说。
待探子平复了心情之后,探子说道:“前面有,有死人。”
“死人?”马文才一把推开面前,这个胆小如鼠的探子,平素里杀叛军,也没见他们这般的胆怯,如今怎么会这样的惊恐。
马文才瞥了眼面如土色的探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汩汩的渗出,让马文才他们心生疑窦,如果只是单纯的死人,怕是探子也不会这般的模样。
“是的。”探子方才平复了心情,一五一十的把前方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马文才略有心意的瞥了眼于薇,于薇知道他的意思,依旧不动声色的望着武林宗门外三十里的地方。
“你是说跟武林宗宗主有罅隙的三长老?”马文才故意的确定着,还不忘偷偷的看着于薇的方向。
估摸着这会子,于薇断然不会再跟自己叫板,替那个道貌岸然的梁山伯说话了。
而于薇也知道马文才的意思,望着远处漆黑的深处,偶尔零星的灯光,让于薇越发的忐忑。
于薇悄然的离开,向探子跑来的地方走去。
马文才推开挡在面前的探子,兀自的跟在于薇的身后:“看开点,你只是涉世未深罢了。”
面对马文才的幸灾乐祸,于薇瞥了马文才一眼,登徒浪子的模样,早早的在于薇的心里根深蒂固,久久不能改变。
“太子殿下原来是这么武断的一个人。”于薇不信探子的回报,漫说死相凄惨,就是单纯的死亡,梁山伯也不会这么做。
“我……”马文才面对于薇,总是没有过多的微词,倒不是理屈词穷,而是不忍博了于薇的面子,“即是不信,那我们去看个究竟,到时候……”
马文才话里有话的提醒着于薇,于薇哪里不明白马文才的深意,如果真的是梁山伯,她就真的该考虑,昔日的付出是否值得了。
马文才安排了士兵原地待命,带了几个骁勇善战的士兵,向武林宗三十里开外的地方赶去。
嘀嗒的战马,让于薇的心七上八下,耳畔的疾风,让于薇更加的不安。
马文才紧紧的勒着缰绳,想要征服这匹劣马,手里的皮鞭肆意的挥舞着,重重的打了下来,几番挣扎后,便安分了许多。
于薇疾步的赶到了探子说的地方,断壁残垣的茅草屋赫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于薇借着火把的光亮,准备踏进这充溢着血腥味的地方。
“于薇。”马文才一把拉着于薇,让她安分的躲在自己的身后,于薇也是识趣,听话的站在了马文才的身后。
但见,马文才一行人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凌乱的茅草屋,俨然这里有过激烈的争斗。
“啊……”原本以为探子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却是如他说的那般。
但见,三长老身首异处的散落在茅草屋里,整齐的切口,不像是被猛兽撕扯了;喷涌而出的内脏,被蚊虫肆意的叮咬着,已经发出了腥臭味。
瞬间这股恶臭,让于薇的心不停地翻滚,竟然吐了出来。
马文才安排了随从,带于薇出去,一边仔细的勘察着现场。
“将军,怕是三长老的殒命,跟梁山伯有莫大的关系。”手下的先锋如实说道。
马文才瞥了眼门外,离武林宗不过三十里地,又是跟梁山伯有了矛盾的人,看来梁山伯的嫌疑是最大的。
“好了,莫要胡说了去,总不能就因为政见不合,就杀人灭口吧。”马文才故意大声说道。
一旁的于薇哑然失笑,至于这般的模样吗?也是虚伪不已。
“可是将军,种种迹象表面,这跟梁山伯脱不了干系呀。”马文才手下的人众口铄金的攻击着。
一旁的于薇已然被这阵势无语,收拾了狼狈的自己,蹙了蹙眉头,重新走到房间里。
“于薇,这里太过血腥,你且去外面等候,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了谁。”话虽这么说着,可是马文才的心,却早已雀跃不已。
梁山伯,这一次怕是你百口莫辩了,纵有于薇维护,怕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用,怕是我出了去,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于薇话里有话的瞪了随从一眼,而后便蹲在三长老的身边,仔细的查探着。
但见,三长老发散的瞳孔,惊恐的无关,显然是突如其来的厮杀,让三长老猝不及防,没了性命。
“于薇,你有什么意见吗?”马文才饶有心意的望着于薇,“莫要说我冤枉了谁,只是太过蹊跷。”
“蹊跷?”于薇冷笑的一下,深邃的双眸偶尔掠过一丝光芒,“太子殿下也是疏忽大意,如果真如你们推测,怕是三长老死的不会这般狰狞。”
于薇提梁山伯辩解着,私下的熟稔,梁山伯和三长老之间,不会是这般的模样,三长老的五官,明显的告诉世人,他的死,是被人偷袭所致,门外的凌乱,是凶手故意做的障眼法。
“难道不可能是梁山伯蒙面偷袭?”马文才想要致梁山伯于死地,故意说道。
“不。”于薇仔细的翻看着现场的残留,蓦地一个鸳鸯白丝帕出现在于薇的面前,“这是什么?”
于薇举起手里的鸳鸯白丝帕,质地柔软,是上好的蚕丝,看来这杀手倒是有特殊的癖好。
“什么?”马文才铜铃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于薇的手。
“没什么,若是此事真的跟山伯有关系,那他典型的是叫板朝堂,叫板江湖,我看这武林宗就算是人人生畏,怕是山伯也不会如此蠢笨的做了众矢之的吧。”于薇以为马文才是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梁山伯所为,于是喋喋不休的解释着说。
“不是,我是说你手里的。”马文才指了指于薇手里的鸳鸯白丝帕,而后从怀里取出一模一样的,在火把下对比着。
于薇惊恐的望着马文才,心生疑窦。
“什么呀。”马文才一五一十的跟于薇解释。
原来,马文才私下里授命,要调查灵非的事。那个灵非倒不是多大的危害,只是当朝觉得死相凄惨,觉得该是冷血的恶魔,所以才上心彻查。
而这灵非身边也放着这一模一样的鸳鸯白丝帕,看来这两个案子,势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呢?是否真的跟武林宗有关,跟梁山伯有关?
马文才看了眼于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梁山伯,他大不必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动手,明知道跟三长老有了私仇,这么做典型的是引火烧身。
马文才来回的跺着步子,茅草屋的断壁残垣上,一个文人的模样,在火把的映衬下变得越发的氤氲迷离。
于薇仔细的查探着残留的蛛丝马迹,毕竟关乎梁山伯,她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而梁山伯也已经听说这个骇人听闻的恶劣事件,他早就想到应该是有人栽赃陷害武林宗,因为在江湖上武林宗的势力最大,当时他接管武林宗就有一些人不同意,表示极端不满,现在江湖上出现这么大的事情,首当其冲是武林宗在风口浪尖啊!
“宗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梁山伯星目里透出复杂的光芒,剑眉紧皱,这次考验武林宗的时刻到了,他可不能掉以轻心,被居心叵测的人钻了空子。
“你去查一下跟灵非还有逍遥派有过节的门派的底细。”梁山伯声音压低吩咐,“小心行事!”
“好,宗主,您也要注意,”忠心的侍卫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上次的动乱是前车之鉴。
“我知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敢造次!”梁山伯星眸坚定地看着远处,他一定要尽力维护武林宗的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