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出门时,父亲颤抖着身子:“茵茵,父亲不是有意苛待你母亲的,实在是她不该为了一个外人……如果你不放心,父亲这就放你母亲出来,好好的待她。”
我停下脚步,叹息一声:“父亲很少同我解释,今日算是让女儿开了眼界。
“父亲,你养我十几年,明知丞相次子身子有缺,定下婚事前却不对我言说,权势于父亲未免太重了!”
父亲口是心非的解释:
“茵儿,那也是希望你嫁入高门,过得好些。”
我咬了咬唇,尽可能平静道:
“父亲……母亲嫁给你前怀中应该已有子嗣,你去四处问问就知我所言非虚。”
人咬人比狗咬狗要好看得多。
我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独派了相府受我恩惠的侍卫紧盯情况。
临走前,我吩咐道:“若出了人命,你便去报官,如何处置,全凭律法。”
利用我一生,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一些东西了。
我马不停蹄地回到丞相府中,许颂正吃醉了酒,整个人晕晕乎乎。
他摇着步子一身酒气地向我走来:“夫人,你回来了?今日怎么回家省亲也不叫上我一声,你攀上了昭仁公主了不得啊,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我知他是暗中派人尾随我,解释道:
“夫君误会了,是我忽然想家,才归家省亲。”
许颂酒气熏天:“呵,不就是会写几首诗,让公主高看一眼,她一个迟早要嫁人公主,能风光几时?
“倒不如讨好讨好你夫君我,省的日后我妻妾满群,冷落了你!”
他说罢上手就要来摸我,我见他酒气太重,匆忙躲闪。
却不料他酒色上头,举起了一旁的棍子,向我打来。
棍子挥舞中,前世的记忆涌向我的脑中。
崔仁当初被上司责怪,我又无法为他开脱时,也是这样对我的。
我心底无端生出三个字:“凭什么”。
凭什么成婚后我要忍受这些!
凭什么我要时时刻刻哄着这些混账!
我猛地来了力气,夺过许颂手里的棍子。
春璃配合地拿出手帕,从身后捂住了许颂的嘴。
我将棍棒打在许颂身上,声音不大不小,门外的侍卫婢女权当闺房之乐。
忽然,许颂挣扎之中一头撞在了床边。
许颂晕厥过去,我逐渐清醒过来。
他昏厥在我意料之中,撞到床上却是预料之外。
屋外的下人察觉到了异常,隔着门问:“主子,你还好吗!”
我出手探了探许颂的鼻息,发现他尚有气息。
我极快地弄乱头发,大喊:“夫君你怎么了!快来人!夫君他晕过去了!”
趁乱,我极速的跑出府去,寻了辆马车驾到公主府上。
“求公主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