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越惊怒交加,拍了下桌子猛然起身:“五皇子居然这么嚣张!”
空气一瞬凝滞,她僵硬转过身去,看见萧鸿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虚地打哈哈:“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说了胡话,你且当做是耳旁风,听过便忘了吧。”
不过一想到于璃儿过得自在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苏萱越打定主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回过头来,冲萧鸿渊眨巴两下眼睛:“鸿渊,不如你发发善心,帮我进入行王府,我保证我会全身而退!”
萧鸿渊没料到她变脸这么快,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然后便着手让人扫清障碍,为苏萱越夜探行王府做准备。
“用不用我同行?”问出这话,萧鸿渊也有些意外,脸色更冷。
苏萱越拒绝地非常干脆,开玩笑,她要做的那些事,怎么能让萧鸿渊知道!
夜里,在萧鸿渊的安排下,苏萱越顺利进入行王府。
摸到于璃儿的寝王府外,她迅速换上提前准备好的拖地白袍,又把头发披散开来,只露出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来。
自觉已经准备妥当,苏萱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推开门后,脚下晃晃悠悠地进了屋。
“于璃儿,纳命来!你把我害的好苦呀……我要带你走,让你做不成王妃!”
于璃儿睡得正安稳,还做着登上王妃宝座的美梦,冷不丁听见熟悉的声音阴恻恻地在耳边回响,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惊坐起身。
还不待她平复下来,苏萱越突然“飘”到她床边,嗓音跟夺命修罗一样粗噶可怖:“于璃儿,你这个贱人,我来跟你索命了!”
“啊,有鬼啊,来人,救命!”于璃儿看着眼前满眼凄厉的“女恶鬼”,吓得发出尖利的一声叫喊,浑身止不住地痉挛。
任凭她再怎么惊叫,伺候她的丫鬟侍卫也并未现身。
于璃儿退到床边,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肯露出来。
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双熟悉又参杂着怨毒的眼睛,她浑身一阵冰凉,嘴里发了疯似的喃喃道:“苏萱越,你别来找我,是五皇子派人把你害死的,你去找他索命吧……”
苏萱越听着被褥里传出来的于璃儿的闷声嘀咕,冷笑一声,把前面的头发又抓乱了些。
这就吓到了?五皇子要是听见她的这番话,指不定有多痛心疾首,啧啧。
对这对渣男贱女更是厌恶到了极致,苏萱越咧了咧嘴,不客气地走上前,一把将覆在于璃儿身上的被子掀开。
“贱人,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我先带你走,再带五皇子走,黄泉路上也要让你们两个狗男女做个伴!”她说着就伸出因为擦过粉分外惨白的手,凌厉地朝于璃儿细长的脖颈逼近。
于璃儿吓得涕泪横流,狼狈地一个劲往后退,失去理智下嘴里尖声怒骂:“苏萱越你这个贱人,生前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做了恶鬼又如何,你不过也就会装腔作势罢了!”
她刚说完,整个人就从床塌上栽了下去,登时发出一声惨叫。
苏萱越冷笑一声,趁她哀声连天的功夫,已然“飘”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抓住了她即便是在休寝时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使足了劲揪扯起来:“你倒是瞧瞧,我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教训你!”
头皮的刺痛让于璃儿不得不被迫仰起脸来正视苏萱越,看见“女鬼”现出骇人的獠牙,她刚止住的眼泪又扑簌滚落下来。
她赶紧跪坐在地上求饶:“萱越,求求你放过我,我改日定会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在地下也能过得舒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死,我是害过你但是没有成功不是吗?我会帮你找到凶手的。”
苏萱越龇牙咧嘴地冲她低吼一声,见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总算满意。
她绕到还在发疯的于璃儿身后,放话吓唬她:“于璃儿,终其一生我都会纠缠于你左右,你休想要摆脱我!”
于璃儿浑身一激灵,再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女鬼”的踪影。
她惊魂未定地爬上床塌把自己裹进被褥里,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女鬼”那张怨毒的脸以及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被褥被她身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分外难受,于璃儿却始终不肯出来,硬生生被折磨了一夜。
隔天,精神焕散的于璃儿被丫鬟扶到妆奁前,她登时变了脸色。
想着苏萱越现如今是亡魂,又放话要折磨她,定然不会走远,她吩咐下去:“传下去,立刻彻查行王府,务必要找找有没有一些偷鸡摸狗之人!”
她忘不了“女鬼”昨夜的那番话,心中始终惴惴不安,便私下托人寻访道士,想要寻求解决之法。
如若苏萱越的亡魂真要纠缠于她,她不妨先下手为强,彻底断了苏萱越投胎的路!
另一边,苏萱越拿到长生锁就在萧鸿渊派来的暗卫的接应下火速撤离了行王府。
萧鸿渊虽然没有和苏萱越一同前往,却从暗卫嘴里得知了来龙去脉。
万万没想到苏萱越所谓讨回自己东西的法子,居然会是装神弄鬼,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气是笑。
苏萱越正洋洋自得既教训了于璃儿一顿,又把长生锁平安拿回来的时候,萧鸿渊却是得知了于璃儿已经派人私下寻找道士做法一事。
虽说是苏萱越捅出来的篓子,但清楚她没这个能力去摆平,萧鸿渊无法,只能认命去替她善后。
他特意安排了一个半吊子的江湖骗士,一番动作后成功把人安排到于璃儿面前。
这人颇有些唬人的功夫,一到行王府就当着于璃儿的面施了一套所谓的“仙术”,然后故意做出一番元气大伤的模样,神情凝重道:“这王府内,阴气甚重,便是老夫,一时间也不能完全压制住这些邪祟。”
于璃儿深信不疑,连忙行了个礼:“大师,您可千万要救救我,我可是要当皇妃的人,若是进王府也摆脱不了这阴邪之物,王爷定然会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