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外,纯属意外啊。”柳七七也很冤,想着人家开业不就讨个好彩头,送了不少吉利话,谁知道那房梁早不断晚不断就刚好开业当天砸下来呢。
但是张员外刚遭遇血光之灾,此刻正在气头上,哪听她解释,一帮人紧追不舍。
“给我追——”
柳七七与姜元宝分头跑,在街巷里左穿右穿,张员外带着家丁们在背后穷追猛赶。
几番追逐,最终柳七七被拦住去路,桥的两头前有狼后有虎,她被围在了中间。
正在危难之际,看到水面的船只,她灵机一动,爬上桥栏,瞄准位置终身一跃。
她这一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湖心的小船上。
家丁们气急败坏。
“再见了——”柳七七调皮地冲他们做鬼脸,船穿过桥底,载着她而去。
躲过了家丁,柳七七刚刚放松下来,只听得嗖嗖嗖几声,数支羽箭呼啸而来,有一支甚至擦着她的身子而过,差点将她射过洞穿。
“尼玛,不就算个命吗,下手这么这狠?”这哪里是追债,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箭雨。
柳七七仓皇躲避,连滚带爬,情急之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扑倒了一个什么东西。
咦,软软的,似乎是个人。
还没待她看清,那人已经推开了她,一跃而起,眼见他从船延上拔出两支断箭,搭上弓,拉满弦,双箭齐发,屋顶上的黑衣人应声落地。
她这才看清扑倒的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模样挺俊秀的男子,锦衣华服,贵气不凡,看来这些杀手是冲着他来的,她还一直以为是那些家丁来着的。
形势不妙,为免误伤,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刚爬起来,她感觉脖子上一凉。
“往哪逃?”声音在头顶想起,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用刀抵着她的脖子。
八成把她也当刺客了,柳七七哪见过这场面,缩着脖子,小心地拉开一点点距离,“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说,谁派你们来刺杀我们大人的?”
刺杀?
“误会,这是个误会啊,大人。我就是个过路的,没有任何恶意,真的。没有谁派我来,我只不过在街头算命,我也是被人追……追,一时情急才跳到船上的,实在不是故意要打扰两位大人的,绝对不是刺客,大人明鉴啊。”柳七七赶紧求饶。
傅子煜收拾完了刺客,过来。
看她打扮,又手无缚鸡之力,确实不像刺客。
关键是抬起头的那瞬间,傅子煜认出了她。
“是你?”
柳七七诧异,她没想到他竟然认得她,虽然她对他毫无印象,但还是喜从心来,想着应该是替他算过命,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事多了。
看他面色缓和,她也满脸堆笑笑得谄媚。
傅子煜是认识她的,而且印象深刻得很,上次他在茶楼等人,见过她算命,5个妇人抱着幼童来问前程的,她掐指一算,5个都说是将相之才,将来必然光耀门楣,但凡是来问姻缘的,她掐指一算,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姻缘……关键是那些来问姻缘的小姐太太多半都是拿着他傅子煜的生辰八字来问的。
就是因为她,他家的门槛才会被媒婆们踏破,天天有人上门提亲。
虽然她今天换了一身行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而且,他傅子煜作为钦天监官署的占卜师,堂堂的监正大人,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民间算命的,完全就是招摇撞骗,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毁了他们占卜这行的名声。看这情形,八成是又在招摇撞骗东窗事发了吧。
“扔江里,喂鱼——”傅子煜转身,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柳七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护卫噗通丢进了湖心。
寒冬腊月啊,那水叫一个冰冷刺骨,冻得她透心凉。
什么毛病?
眼见和颜悦色的,转脸就对她下黑手,人格分裂?
“喂,救我,救我啊——”任她在水里扑腾,船直直离去。
“丫的,死变态,人格分裂——”
家丁们在岸边等着她上岸。
柳七七被五花大绑,心中气愤不已,“死变态,性冷淡,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咒你沉船掉湖里——下次别让我见着你,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阿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