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德虽然死了,但是宁少远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的羌族身份,也断定柳七七与羌族有关系,只是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
“殿下,那柳七七那边还要审讯吗?”吴峰问宁少远,京兆府尹已经按他们的意思将柳七七带回,就等着他一声令下抓人。
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宁少远又怎么肯就此放走,他微微眯着双眼,考虑了一会,最终道:“走,本王去会一会她。”
然后跟吴峰一起出了王府,往京兆府而去。
另一边,柳七七跟那老妇和仆人一起被带到京兆府之后,也隐隐发觉不对劲,老妇和仆人的反应太淡定,明明是她们理亏,在威严肃穆的公堂之上,她们却没有应有的心虚与胆怯,而且,那京兆府尹迟迟不判案,像在等着谁的指令,怎么看怎么感觉事有蹊跷。
再之后,宁少远便到了堂上,说是说凑巧路过京兆府,过来听听案子,但是全程变成了他审案,京兆府尹对他俯首帖耳,俨然一个传话的工具,十分狗腿。
但是宁少远不想暴露身份,因此没有直接露面,而是隔着屏风。
“请官老爷一定要为我家老夫人做主啊,我家老夫人已70高龄,身体本就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现在被她这么一害,不知以后还有多少活日了……请官老爷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柳七七任对方颠倒黑白地污蔑,不发一言,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只是很好奇是谁陷害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屏风后面的男子听声音很年轻,大约是弱冠之年,声音沉稳,带着几分威严,还能让京兆府尹毕恭毕敬的,必然身居高位。会是谁呢?她这么想着,眼睛紧紧盯着屏风后面的影子,想找出问题的答案。
她的这番举动引起了宁少远的好奇:“所以,柳七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有想说的。”柳七七语气平静。
“哦,那你可知罪?”
“敢情我有没有罪自己能做主吗?不是大人判我有罪我便是有罪吗?”柳七七一如既往地平静,语气里露出一丝轻蔑与嘲讽。
这让宁少远有些吃惊。看来这女人并不傻,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了端倪,不过他肯定不能这么承认。
只见他的脸色变了一变,狠狠一拍桌子:“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蔑视公堂,罪加一等。来人啊,将这刁女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说。”
“是——”
他一发话,衙役们马上上前来拖柳七七。
“等一下——”柳七七扬手打断,只见她朝着屏风后的人影,问:“大人可知道刑不上大夫一说?”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一个刁民也配享受我朝官员的特权?”宁少远很不屑,她一普通女子,即便是有官职,那也是钦天监一小官职,远远担不上刑不上大夫的官职,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若在之前自然是不配,不过我最近可是被封了郡主,当今国舅爷江家江城博的义女,大人,你觉得我配享受吗?”她面带微笑。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你……你……真是郡主?”京兆府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说的是真是假,大人去江府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
柳七七这时收起笑容,正色道:“也就是说,不管本郡主犯事与否,京兆府根本无权审判,必须奏请皇上裁决。还是说,大人觉得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已经可以替代圣上了?”
终于,京兆府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