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也过了,转眼间就三月了,沈念该出嫁了。
范莺和帝倾城沈念在前一天晚上就过来陪着她,陪着说说话,玩闹一番,省得她紧张。
其实帝倾城来之前帝夫人悄悄的把她拉倒一边,鬼鬼祟祟的塞给帝倾城一个被裹的严丝合缝的包裹。
帝倾城用手一摸,四四方方的,扁扁的,大概是一本书的形状。
“娘,这是什么?”
一向大大咧咧的帝夫人这时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刚好有小丫鬟过来叫帝夫人去看府里的布置。
帝夫人如获大赦一样,她随便敷衍了帝倾城几句:“给啊念,让她自己悄悄的看,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
帝倾城一到沈念那里就把这件事忘了,这时候想起来她还是很好奇的。
“啊念,还记得我给你的东西吗?”
正和范莺说笑的沈念听到帝倾城这么问,她动作停了下来回答帝倾城:“我放着呢,怎么了。”
范莺好奇宝宝的问:“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沈念笑着找出来包裹递给范莺:“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要不你第一个帮我们瞧瞧?”
范莺连连摆手:“伯母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沈念唯恐范莺心里不舒服,试探着说:“我们一起看怎么样,先说好,谁都不能说出去。”
“这个可以。”
三个女孩子整齐的趴在床上,中间的沈念把包裹打开,拿出一本泛黄的书,表皮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更让她们好奇了。
掀开第一页。
“啊……”
沈念和范莺一起叫出声,旁边的帝倾城也不好意思的挪开眼,跟她们两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比起来帝倾城就显得淡定的多。
“别叫了,你们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看………这个?”
帝倾城不知道这种书该怎么说。
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都红的不自然的看着帝倾城。她们的目光不敢往书的方向瞥一眼,真是太羞人了。
“伯母怎么会送这种东西过来?”
帝倾城也不知道,毕竟她没有父母,在九重天也没人教过她这些东西,那这么说的话,她和闻夙,完全就是无师自通,天,还真是本能啊。
帝倾城暗自庆幸她们两个不知道这种事情,要不然说不定怎么该笑她。
对于沈念的疑问,这次范莺给她了解释:“沈伯母去的早,这种事没人教你,沈伯父能保证你衣食无忧,可是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母亲要交给女儿的,沈伯母不在了,帝伯母才会让倾城给你送来这个。”
沈念心里感动帝夫人的细心,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们府里有庶姐出嫁的时候我见过姨娘偷偷也给过她们东西,现在想来就是这些东西了。”
范莺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不少。
“那现在怎么办?”
帝倾城故意的说:“你们是还想看不成?要不你们看我给你们放风?”
沈念恼羞成怒的就要去打帝倾城:“你这张嘴,真不害臊。”
两个人又闹成一团,范莺最后也一起闹腾。
最后还是帝倾城提出休战:“好了好了,让啊念睡会儿,明个可要起个大早梳妆呢。”
最后还是当事人红着脸把书收起来,三个人可能是闹腾的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帝倾城感觉身边很吵,睁开眼一看,原本房间里现在多了好多人,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起来,沈念该出嫁了。
看看外面,天还未亮,帝倾城问:“现在什么时辰?”
有一个婆子回答帝倾城:“卯时一刻,天还早,帝小姐大可再睡一会儿,不妨事的。”
帝倾城摆摆手,随后起床穿衣服,洗过脸她才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
搬了绣凳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看着妆人给沈念绞面开脸,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沈念的头发梳顺搁置脑后。
薄薄的敷了一层脂粉,拿了青雀头黛给沈念细细的画眉,帝倾城看着,妆娘画了远山眉,眼睛上不知道用什么涂上红色,较之平时多了几分少女的风情妩媚,上了胭脂晕开,用朱砂在眉心画出红色的花钿,最后抿上艳丽的口脂。
三千青丝散在脑后不加一点装饰,衬得她的脸小巧,许是因为烛光摇曳,所以看起来她皮肤白皙,如瓷娃娃一样精致,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潭清水,因为用了口脂,所以唇色看上去嫣红透亮。
帝倾城欢喜的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沈念,直笑道:“瞧瞧这小脸,可真是要把人的魂魄勾了去。”
范莺这时候看到沈念,附和帝倾城的话说:“完了,原来念念一打扮这么好看,我倒是成了我们三个中最丑的一个了。”
沈念嗔怪的说:“你们就夸我吧,倾城就像冰,可是美得耀眼夺目,莺儿你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差,你们是不知道,妆娘在我脸上费了多大的功夫,所以你们看着才和平时不一样。”
“倾城你说帝大哥看到这么美的念念,会不会直接呆住?”
帝倾城有几分戏谑的说:“我哥的心思以后估计都会在念念身上了,那些想给我哥做小的人可连机会都没有了。”
她摸摸下巴,另一只手挑起沈念的下巴,一股子痞气的说:“小妞,跟着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好处,不如跟了我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金山银山供你花,绫罗绸缎随你挑怎么样?”
沈念拍开帝倾城的手:“怎么,这土匪头子又轮到你了?”
说的是上次帝倾城支持范莺把陈奕安抢回来时说的玩笑话。
范莺接着沈念的话继续说:“那你可能不知道,倾城才是真正的老大。”
沈念笑着:“那我这算是羊入虎口?”
有两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进来了,冰绿和水绿勤快的把吃食一一摆好后退到一边。
帝倾城对她们说:“带着妆娘吃点东西,你们也吃点,一会再过来。”
妆娘蹲身行礼之后就跟着冰绿她们下去了,本来的规矩是不能吃东西的,可是沈尧常年不在府里,府中也没有人管着,这些规矩有没有都行。
“对了,念念,你头发怎么还散着?”
沈念回答范莺:“我爹说他要来帮我梳头挽发。”
这次轮到范莺诧异了:“伯父还会这个呢,真羡慕你。”
沈念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闻言便说:“以前听我爹说,我娘还活着的时候,只要他有时间就会给我娘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