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再次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被人算计了,背后的人要的就是我跟帝老兄两人有了隔阂,互相防备算计,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李跃一脸迷茫,虚心好学的问:“可是他能得到什么?”
不说李跃,其他人也不明白,上战场打仗他们行,这勾心斗角的事情简直比兵法还晦涩难懂。
帝舒冷笑一声,“他能得到的还真不少,比如说兵权,比如把我和沈老弟一网打尽换成别的人。”
沈尧大手一挥:“行了,这些流言到此为止,下次若非我下令,擅自动手者军法处置,这次李跃是非不分,冲动鲁莽,为了警示众人,十军棍。”
帝舒自然也要做出惩罚:“公平起见,张安也一样,十军棍。”
张安和李跃站起来,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李跃尴尬的挠挠头,朝着张安走去,真诚的抱拳:“这次是我鲁莽了,对不起。”
张安把李跃扶起来,爽朗一笑:“这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会憋屈,说不定反应比你还激烈。”
帝舒闻言眼一瞪:“你说什么,十军棍太轻了是吧?”
张安连连摆手:“不轻不轻,我们这不是一笑泯恩仇吗。”
下面也陆陆续续响起:“对不起”的声音,有人说“不打不相识”,有人说“下次肯定赢你”。
李跃笑了起来,张安伸出一个拳头,李跃也伸出一只手,两个人碰了一下。
后来宫里来人把帝舒和沈尧召进宫里,边疆和清河两边算是握手言和了。
冰绿把打听到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帝倾城,帝倾城不说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想不出来哪里出错了。
她皱着眉,一只手有规律的敲打着桌子,她沉思一会,吩咐冰绿:“去告诉闻夙,我要见他。”
冰绿大喜过望,这是帝倾城第一次主动找闻夙,冰绿打心里替闻夙开心,世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冰绿办事效率也够快的,闻夙笑着来到帝倾城屋里,很随意的就找了地方坐着。
这种时候,冰绿当然自觉的没有跟进来,就在门外守着。
“听说你想我了。”
帝倾城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明秦那边有什么动静,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我总觉得不对。”
闻夙本来扬着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明秦没有动静,反而草原那边曼哈努尔鼓动着可汗向大凉出兵,可汗虽然不愿意招惹大凉,可是也有意试探大凉的实力。”
闻夙老实的回答帝倾城。
帝倾城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不对,纪乌一定察觉到了,只是他不知道我是刘暖笑身后的人,他不敢动刘暖笑,只能拿我身边的人试探我,沈伯父就是一个最好的目标。”
闻夙也收起玩笑的样子,他接着帝倾城的话继续说:“沈将军要是出事,那他就可以安插人来接管沈尧的兵权,纪乌一人之力不可能做到这些,大凉有他的人。之前我让人查过,金丞相去找过沈将军,说了些挑拨离间的话,沈将军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冰绿,去把沈沅叫过来,另外让水绿把我哥和我大嫂叫过来。”
门外的冰绿应了一声就按着帝倾城的吩咐做了。
“叫他们做什么?”
帝倾城微微一笑:“想知道金丞相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把沈沅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沈伯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撑起沈府,这些事情不会瞒着他。”
沈沅到的时候帝御城和沈念已经在了,对面帝倾城的疑问,他确定可以说之后就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包括金丞相对将士的态度。
帝御城问道:“你们怀疑金丞相?”
闻夙摇摇头:“难说,他那个人处事圆滑,能久居丞相之位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帝倾城对金丞相没什么印象,之前和金玉儿有冲突所以见过几次,只觉得他为人和善,笑眯眯的,不像是背后捅刀子的人。
只是往往你认为好人的人也许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在这方面帝倾城已经吃过亏了,也该长长记性了。
帝倾城冷笑:“我们现在还不确定金丞相是不是在帮纪乌,还不能动手,不过纪乌既然送我一份大礼,我岂有不回礼的道理。让你的人在明秦闹出点动静,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整天盯着我们这边。”
闻夙点头:“好。”
沈沅看着担忧的沈念,安慰她几句就出了帝府,走在街上准备买点沈尧爱喝的酒,眼神一瞥,看到金丞相家的管家驾着一辆马车驶进一条小巷子。
沈沅眸色一沉,许是因为刚刚的谈话,所以他对金丞相府的人格外注意,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高声说:“我一会儿过来取酒,先把银子给你放这。”
小二应了一声:“好嘞。”
抬头看去已经没了沈沅的身影。
沈沅一路跟着来到了一处院子,他刚藏好,就看见里面的人探头探脑确定没人之后把门关上。
沈沅暗道幸好藏的快,他藏身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金丞相和一个黑衣人相对坐着,黑衣人脸上带着面具,眼里有些阴霾。
黑衣人有些讽刺的开口:“原来金丞相的本事和那些妇人一样,放出些流言蜚语来挑拨人心。”
金丞相仿佛听不出来黑衣人的讽刺,淡然一笑的说:“反正你们要的是结果又不是过程,只要结果是你们想要的不就行了?”
黑衣人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得冷哼一声。
两个人相对无言。
金丞相有些不耐烦的说:“这次来又干什么,这么频繁的找我也不怕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都完蛋。”
黑衣人语气里带了几分无所谓,他纠正金丞相:“是你完蛋,要是有人发现你跟我见面,经过审问肯定给你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而我大不了自杀就是了。”
金丞相听着黑衣人威胁的话慢慢的不急了:“好,先前是我耐不住性子,对不住。不知这次你来有什么吩咐?”
黑衣人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笑。
沈沅好像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脸色一变,迅速的跳下屋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