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皇宫。
这天早上明祯帝心情大好的样子,上朝时脸上都是带着满满的笑意,众位大臣都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可以让明祯帝如此开心。
明祯帝刚一坐下,就忍不住说:“帝御城传消息回来,这前两仗都是胜仗,果然虎父无犬子,信上还说明秦人输了不服,竟然夜袭,他们一时不查,让明秦的人得逞了,不过将士们只是受伤了,已经在医治。”
帝舒听到这里,帝御城虽然在家书里说一切安好,可是帝舒终究悬着心,现在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没事就好。
这时忽然有人说:“竟然被明秦的人偷袭,看来平明将军和镇宁将军还是疏忽大意了。”
帝舒的眼神冷飕飕的看向那人,那人连忙闭嘴,他不过是眼红帝舒罢了,一时间想逞口舌之快,可是却忘了帝家的护短。
然而不等帝舒说话,闻夙就先开口了:“既然这位大人这么说,不妨去边疆教教他们应当如何带兵,他们在外面守着大凉的安定,不是为了让我们在有平静生活的同时去挑刺的。”
帝舒看闻夙有点顺眼了,决定只要他不大半夜的翻墙,他就不放狗咬他了。
“说句夸大的话,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做不到百战百胜,你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有这个本事,不如你去把我家不中用的儿子姑娘换回来?”
那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明祯帝没有阻止这场闹剧,选择了冷眼旁观,其他人一看明祯帝的态度,心下了然,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默默不说话。
这种敏感的时候,帝舒夫妇本来就牵挂着帝御城兄妹,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两个孩子在外随时会有危险,竟然还有人说风凉话,让他怎么忍住不生气。
明祯帝没有责备帝舒和闻夙,他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父亲,当然能理解帝舒此刻的心情。
明祯帝等看够了热闹才说话:“战场上发生这种事在所难免,我军伤亡和明秦比起来损伤甚小,帝御城那小子用了阵中阵,让明秦折兵颇多,帝倾城向来古灵精怪,让帝御城引诱敌人到莱丘山下,用了火攻,打了一个漂亮仗。”
“这两兄妹配合默契,唉,现在果然后生可畏,我大凉若是多些青年才俊,何愁不能兴盛。”
明祯帝这么说,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向着帝家的,其他人纵使再怎么嫉妒,却也没胆子多说什么。
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经过这么一闹,大殿的氛围有些僵硬,还是明祯帝大手一挥让散朝了。
不过一天时间,帝御城兄妹的英雄事迹就在帝京被传扬开来,百姓们口中无一不是夸赞,就连帝倾城之前的臭名声也被说成性格直爽,更有人提起了帝倾城在明祯帝寿宴上的事。
一时间,帝京的人似乎一改对帝倾城之前的看法,对帝御城更是赞不绝口,沈念和范莺知道了,满满的自豪之外就是对他们的担心。
几天后,在朝上挑刺儿的那位大人被人像明祯帝接发受贿,明祯帝大怒,现在战事如此紧张,银子只嫌少不嫌多,竟然还有人敢受贿。
他的全部家产被收入国库用来给将士们,连着妻子儿女一同被贬出京,去了穷山恶水之地。
朝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帝舒做的,可是没有证据,更何况他受贿的证据清清楚楚的摆在了所有人面前,账本上年月日都记得详细,让人不能不信。
大凉这边欢天喜地,纪鎏却摔了不少东西。
“一群废物,朕养他们何用。什么身经百战的将军,竟然连两个乳臭未干的人都打不过,不觉得羞耻吗。”
纪鎏一旁的贴身伺候的太监总管都跪在地上,冷汗布满了整个额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自从纪鎏继位以来。他极少见纪鎏发这么大脾气,这还是第一次。
听纪鎏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这次战场失利的事情了。
怕归怕,太监总管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劝着纪鎏,生怕纪鎏迁怒自己:“皇上息怒,说不定这是尚将军的障眼法,人得意忘形的时候才是最合适动手的机会。”
安静沉默。
这个过程中太监总管紧皱眉头,脸上满是后悔的表情,还好他低着头,纪鎏并看不清他脸上精彩纷呈的变化。
太监总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里暗骂:“让你多嘴,宫里少说,多看,勤做事,什么时候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好像过了很久,太监总管才听到纪鎏说:“起来吧,朕竟然还没你看的通透。”
太监总管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再次后悔自己多嘴,脸上却只能陪着笑说:“皇上哪的话,奴才不过是恰好说出了皇上的心里话,奴才跟着皇上时间久了,皇上的心思还是能猜出一点的。”
纪鎏坐在龙椅上睨了一眼婢膝奴颜的太监总管,也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取悦了纪鎏,只听到纪鎏轻笑一声说道:“起来吧。”
太监总管知道自己的命今天是保住了。
“传旨让李颂进宫。”
“是,奴才告退。”
太监总管退出去后抬头看着四角的蓝天,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叫过自己徒弟,把纪鎏吩咐的差事转交给徒弟,让他去把李颂请过来。
等徒弟走后,太监总管回过头看了一眼关了房门的御书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颂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夜里,明秦京城官道上一个人正骑着马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清河
哨兵匆匆的跑向沈沅他们住的地方,远远的看到沈沅和陈奕安都在,当下心里一喜,跑的更快了。
“报,前方五十里外有兵驻扎,看着装是草原的人。”
沈沅和陈奕安对视一眼,一同站起来朝外走去。
站在瞭望台上往远处看,视线范围内的确有很多小黑点在移动,沈沅直直的看着远方,却对陈奕安说道:“终于来了,等的我都不耐烦了。”
陈奕安回答:“别说大话,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
沈沅反问:“你不是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没有。”
沈沅收回目光,看着陈奕安撇撇嘴,说道:“你要是不兴奋你笑个什么劲儿?”
陈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