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从住处出发，赶到咖啡店的时候，唐磊已经拿着一本新能源杂志坐在窗边翻着喝咖啡了。
宋柠走近，笑着道：“早呀，唐总！”
唐磊这才抬起头，望向宋柠，一脸笑意地指了指对面那杯温热的咖啡道：“香草拿铁，没有加糖，放了双倍奶。”
这么久了，唐磊一直记得宋柠的口味，最初她还以为只是巧合，唐磊跟她一样都喜欢这样的口味，到后来他们真正在一起了，她才知道那是唐磊花了心思去了解的，心里没少感动了一番。
宋柠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嗯，这家店的味道还是没变！”
“喜欢就好！”唐磊点头，又道：“想吃点什么？”
“都行，你点就是了。”
“好。”
熟悉的彼此、熟悉的氛围，对于这对聚少离多的恋人来讲，虽然不是常常见面，但只要心里有彼此，大家就从未远离过。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不由地看向玻璃窗的天空，宋柠微微叹了口气道：“鹭洲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好起来，听说最近市里头打算来鹭洲安排一两场人工降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或许真正下一场雨会好很多吧。”
“利用PM2.5微粒作为凝结核，人工向空中输送些‘水分’，造出一两场雨来洗刷洗刷，确实是治理雾霾的有效方法，但治标还需治本，化肥厂这些污染企业虽然被关停了，但这么多人的生计却成了问题。
最近有一两个小厂听说风声没那么紧了，甚至铤而走险进行夜间偷排。这是个不好的苗头，关键还是要让这些厂达标排放重新运营起来，否则，这样的屡禁不止会愈演愈烈。”唐磊感慨道。
“有这事儿？通报了吗？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宋柠睁大眼睛有些不大相信。
“是小陈助理晚上下夜班回去看到的，虽然说夜里人少不容易被察觉，但只要做了始终有被发现的一天。小陈他们几个试着取证上报，但这些厂子也知道规避，他们连着蹲了今天都没发现证据，但毕竟这是开了个头了。”唐磊说着，语气中带着焦虑和担忧。
“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一个问题。”宋柠想了想问道。
“什么问题，你说。”唐磊笑着道。
“为什么化肥厂的升级换代一直这么难以实现？之前除了薛峰当时的沽名钓誉之外，难道真的都是因为资金紧缺、成本过高的问题？”
“光这个问题就已经是老大难了！”唐磊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化肥企业本身就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那种，不少都是靠着薄利维系，一旦这点薄利被市场波动侵蚀了，他们可不就剩下关门大吉了？所以，你觉得他们会拨出资金来购买成本高出很多的新能源锅炉设备吗？恐怕多数企业就算是有心也未必有力啊！”
唐磊简单的几句话道出了这其中的原委。
“果然如此！……”宋柠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起过这个问题，这会儿怎么又提起了？”唐磊好奇道，“宋经理该不会是有什么想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