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马球场名骚一时的黑袍公子,竟然是个女人!”
晋王的视线在谢安漾身上打量,“本王已拿出青龙角与白虎牙表诚意,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本王表现出诚意?这面具,本王看着不舒服……”
说着话,晋王的手便朝谢安漾脸上的面具伸了过去。
他倒想看看,敢跟他要四象物的人究竟有几分本事。
寒光自眼底闪过,谢安漾猛地一个反手,扣住傅连颂的手掌往下一撅!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自会客厅散开,惊得院中树上栖息的鸟儿四散逃离。
“你做什么!放开!快放手!”
晋王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同时,旁边侍卫快速上前,扣住了谢安漾的手腕。
“姑娘,请放手。”侍卫冷声开口。
他说的是“请”,手腕却不着痕迹的用了力。
谢安漾扭头一看,哟呵,黑蛋!
就是晋王身边那个黑不溜秋但死忠的侍卫,刀五。
她倒是手痒想跟刀五打上一架,可现在不是时候。
她不打架,顺势也就松开了手,转过脸看向晋王,冷冷开口。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之间是合作,没有人情,晋王殿下可不要因此将我归为‘自己人’。”
晋王握着快要断掉的手指,瞪眼,可刚才那一下也的确镇住了他,平心而论,若真打起来,他估计是挨揍的那个。
这女人不好惹!
晋王眸光变化,视线落在谢安漾的面具上,唇畔勾起冷笑。
“黑袍公子若能让本王赢得头筹,自然什么都好说,可若是输了……”
“输了,我归还四象物,任凭晋王殿下处置。”
“好!”
晋王大喝一声,内心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这黑袍公子越是冷傲,心里就越有底,靠谱,他找的人靠谱啊!
翊王府。
听到谢安漾要帮晋王出战,陆云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怎么能帮晋王呢!你可是我翊王府的人!”
陆云鹿满腔不愿。
黑袍公子在球场上是何种表现,她可是亲眼所见,这方面,翊王府可没有人能与她一拼。
本以为她能顶了兄长的空,却不想,她竟要帮晋王。
“玩乐而已,何必认真。”
战云霆倒两杯茶,一杯推到陆云鹿跟前,另一杯递到谢安漾手里。
陆云鹿端起杯盏喝一口,眉头依旧拧成一个疙瘩。
“可是,这样一来,我翊王府不是输定了?”
她低头看向战云霆的轮椅,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玩意还能飞呢,怎么能轻易输给晋王!
“你兄长都说了只是玩乐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谢安漾瞄她一眼,唇畔勾起笑意,“相比之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准备什么才艺吧!”
火盛节乃皇室最大的节日之一,丰元开国,皇家庆典,满朝文武皇亲贵胄齐聚万丰山,举国欢庆。
期间除了狩猎,技项比试,各家内院女眷也铆足了劲儿借着火盛节展示一番,以求能入得皇室贵胄的眼。
陆云鹿自是不稀罕往皇室挤,可偏偏今年轮到了翊王府准备节目,翊王府适龄女子可不就是她嘛!
提起这个,陆云鹿的表情瞬间又垮了,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
她还没说话,就听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众人抬头,只见楚绍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楚将军,你这是怎……哎呀,你的头怎么破了!”
陆云鹿一扭头就见楚绍脑袋上的血,顿时小脸一白。
谢安漾闻言正准备起身,却被战云霆一把拉住。
“受伤去找军医,来王府做甚?”战云霆皱了皱眉。
要命的重伤,来找谢安漾也就算了,怎么如今皮外伤都来?
尤其是楚绍,以前也不怎么来王府,可自从在暖阁偏院住了一段后,三天两头的来,每次还刚好赶上饭点。
你吃饭就吃饭吧,每次还专挑漾漾做的菜夹,搞得战云霆差点吃不饱。
战云霆都怀疑自己,他是怎么把这样没眼力见的下属一路提拔上来的!
听陆云鹿这一喊,楚绍伸手往自己脑袋上抹了一把。
好家伙,一手的血,可不是破了嘛!
“下手这么狠,我到底是不是她亲儿子!”楚绍捂着脑袋抱怨一句。
“天热,伤口容易感染,用这个!”
谢安漾将一瓶碘伏递给楚绍,问,“你这是又跟人比武了?”
也不对啊,比武大多情况下受伤的是身体,他这脑袋瓜子是让人给开了吧!
“要是比武,我还伤不着呢!”
楚绍一跺脚,眉头都拧起来了,“还不是我那老娘!非得逼着我找媳妇!”
“找媳妇怎么能找得头破血流?她让你找的是头熊吗?”陆云鹿疑惑地看着他。
“嗨,别提了!”
楚绍一跺脚,转身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这两日回家看望老娘的遭遇。
楚绍今年二十六,在这个朝代已经是大龄青年了,往年他率兵征战也没时间顾及婚事,如今边疆平定,他回来了,家里老娘难免催婚。
这不,趁着楚绍回去省亲的这两日,老太太非得给他安排了隔壁私塾先生家的姑娘与他相看一翻。
楚绍架不住老太太哭,不情不愿的还是答应下来。
“我想着,不就是喝个酒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结果,等我提着跨刀进门时,那户人家竟然直接报官了!”楚绍捂着脑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看起来那么像坏人吗?
“你说什么?”
谢安漾眸光一闪。
“她们竟然报官了!”楚绍摸着还往外渗血的脑袋。
“不是,前面一句。”谢安漾道。
楚绍想了想,回答:“我提着跨刀进门的时候……”
“呵!你跟人家姑娘相亲带着砍刀?”
谢安漾嘴角一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入室抢劫呢,不报官等着被你砍?”
“我哪知道那个!这不是在军营习惯了嘛!”楚绍一脸懊悔。
“所以呢,你这脑袋上的伤是被人打的?”陆云鹿又问。
提起这伤,楚绍的脸色顿时一沉,没好气道:“哪是人家,这是被我娘打的!她一听说我吓得人家报了官,气得拿起转头就往我脑袋上招呼,谁知道她一个小老太太那么大的劲儿,直接给我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