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反应过来心疼地抓过他的脚,着急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弄疼了?是不是动不了了?!”
王勋确实脚崴了,这回也确实是可以动了。
他瞟我一眼,反应迟疑。
我猜他是在考虑要不要装疼,毕竟我看着不像是假把式。
我不想他改变主意,作妖吵到菲菲。
先一步说道:“你脚是崴了,但不严重。刚才那么一下完全可以起来走路,你还要在这里住一晚吗?”
王勋脸红局促。
白薇诧异地打量我:“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
我不想回答他。
她大概是忘了这些年我给她按摩了多少次,她那严重的腰间劳损还是我给一点一点调理好的。
付出的人总是隐形的,只要接受付出的人视而不见!
刚结婚那会儿,她怀孕反吐得厉害,又刚好遇上公司转折期。
我公司家里两头顾,既帮她处理业务应酬,又要煮饭照顾她。
那时她心疼我,总是看着我的背影偷偷抹眼泪。
每天睡觉前都和我撒娇亲亲,缩进我的怀里说:“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我三生有幸。”
我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满满的爱意。
可是现在我去学了跌打按摩这么久,她一概不知。
王勋没动。
我不耐烦地质问:“你到底走不走?”
王勋看向白薇:“我听白总的。”
白薇看我一眼,没吭声。
我气得骂道:“一个大男人还真是不要脸!”
王勋一怔,不装了,看着我委屈又充满底气:“白总,你老公骂我……”
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勋跟岳母没有区别,都是一路人。
瞧不起我,又认定白薇对我不算在乎。
在他们看来,我是毫无独立能力的寄生虫,寄生在白薇身上。
如果白薇不要我了,我连明天都活不过。
可他们都忘了,我曾经也是有能力的,白薇的公司能转型成功一半都靠我那时候不眠不休地扛着。
我也受过高等教育,我不是一开始就躲在家里做家务照顾孩子的。
为了白薇的一句话,为了照顾这个家我才做出的牺牲。
我从小没了母亲,白薇当着父亲的面抓着我的手,说会和我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七年过去,当初的誓言变得模糊了。
之前每一次我跟岳母发生冲突,白薇都为岳母说话。
这一次,面对我跟王勋,我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嘴脸。
“我是你老公,他是你秘书。你怎么说?是他走,还是我走?”
王勋紧紧贴着白薇,已经不装一个秘书的身份了。
白薇冷着脸瞪他一眼,怨念地看我:“既然你的脚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王勋很意外白薇这次没给他撑腰,咬牙切齿地瞪我一眼,拿起外套冲门而出。
白薇跟着出去了。
世界终于安静,我则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