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雩最后狠狠地踹了王鹏一脚,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冷冷地吩咐道。
“是。”唐小婉看着霍思雩看向王鹏的眼神,冷得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她大气都不敢喘。
随后,霍思雩又进入到杂物间,小心翼翼地用外套裹紧顾相宜之后,把她抱了起来。
动作轻柔得仿佛顾相宜是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眸色的杀意被紧张所代替。
这时的顾相宜已经稍微回过神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霍思雩,她的眼泪又开始不值钱地拼命往下掉。
霍思雩感受到胸口一片温热潮湿,低头一看,就看到顾相宜睁着那满是屈辱与恐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霍思雩以为她害怕他打人,便安抚似的说:“别怕,别看。”
谁知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响起,顾相宜的眼泪来得更凶了。
只有顾相宜自己才知道今晚经历了什么,她有多委屈,有多害怕,就多想见到此时此刻的霍思雩。
霍思雩一路抱着顾相宜到车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副驾驶上。
在他帮顾相宜系安全带的时候,才发现,顾相宜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和伤口,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揪着痛——
夹杂着想要杀了王鹏的怒意。
霍思雩情不自禁地伸手把顾相宜的头发撩到耳后,又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的伤口需要紧急处理,这才上了车回家。
和来时不同,回家的路开得很平稳很缓慢。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老宅门口,唐小虎也出来迎接霍思雩,打算去把车停好。
霍思雩看到唐小虎便说:“把医生喊来。”
正当唐小虎疑惑的时候,就看到满脸是伤痕,又披着霍思雩外套的顾相宜,不仅提高了几个声调说:“少夫人是怎么了!?”
这一喊却把霍老太太给喊了过来,可把她急坏了,又是安排医生,又是守着顾相宜的。
直到医生再三确认顾相宜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受到惊吓的时候,才又吩咐下人给顾相宜换身衣服。
“不用。”
没想到却被霍思雩打断了。
“什么不用,你看相宜这衣服都这样了,总得给她换身舒服的衣服才能好好休息。”
霍老太太正想多唠叨几句自己的孙子不懂事的时候,霍思雩却说出了语不惊死人不休的话:“我来。”
霍老太太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是奶奶老了幻听了还是……?”
“我说我来,你们都出去!”
霍老太太看着霍思雩一脸正色,想着她的孙子终于是开窍了,终于是懂得疼爱别人了,终于活得像是个人了!便笑眯眯地连连说好,然后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霍思雩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了今晚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让别人碰她。
哪怕是女的也不行!
霍思雩看着床上皱着眉头满脸泪痕的顾相宜,下意识的也把眉毛拧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顾相宜仿佛梦到了什么般,突然抓紧了被子,整个人不安地颤抖着,嘴里呓语不断。
霍思雩见状,坐在了床边,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着顾相宜冰凉的小爪子,然后柔声说着:“别怕,我在。”
顾相宜似是被掌心的温度和轻柔的话语抚慰,神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霍思雩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顾相宜,暖黄色的灯光显得顾相宜越发的乖巧恬静又可怜。
就连她脸上的红手掌印,也格外刺眼。
王鹏。
霍思雩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这个人,想起了他去救顾相宜刚迈进杂物间的场景。
王鹏用他的脏手,一手钳制住顾相宜的双手,一手摁着她的肩膀。
想到这里。霍思雩眼里泛出两道寒光,寒光背后却又藏着很多火花,某种莫名不安的情绪肆意滋生着。
他的女人被人动了,他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
霍思雩回过神来,看着顾相宜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丝贴在巴掌大又苍白的脸,手掌手臂都黏黏糊糊的,又想到王鹏的手碰过她,眸色一暗,便长腿迈进浴室,开始往浴缸放水。
霍思雩伸手试了试水温,等水快满了就回到床边,一把掀开顾相宜的被子,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睡梦中的顾相宜,仿佛感受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突然变得非常不安,嘴里面念念有词着什么。
“……霍…思雩……”
霍思雩解纽扣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猫咪。
心里一狠,没有犹豫地继续往下解她的纽扣。
这时他才发现,顾相宜的左肩红肿着,右肩和手臂上都有抓痕。这些抓痕在她本就胜雪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刺痛着霍思雩的双眼。
等到衣服完全褪去,雪白泛红的肌肤便完全曝露在霍思雩的视线里。
霍思雩把内心的翻涌和身上的躁动强忍着压下去,然后便把眼神挪开,一把抱起了顾相宜便往浴室走去,动作带着不容置喙和焦躁。
等到把顾相宜放进了温水中,泡泡掩盖了少女的身躯后,霍思雩才深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而昏迷着的顾相宜,因为温水包裹获得了安全感,清秀的眉毛也逐渐舒展开来。
霍思雩拿起毛巾便开始替顾相宜擦拭。
他先把黏连着的发丝撩到顾相宜耳后,把因温度上升而翻红的小脸蛋露了出来,再仔细地拂去她的泪痕与汗迹,擦到手掌印的位置还放缓了动作,温柔得丝毫不像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他。
看到被顾相宜咬破的下唇,他止不住地用拇指去抚了扶,仿佛这样便可疗愈伤口。
这个傻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不伤害自己的?
然后便撇开了双眼,继续擦拭顾相宜的身体。
顾桑怡的身体柔 软似水一般,完全没有反抗地任由霍思雩擦拭着。
霍思雩想帮顾相宜清理一下后背,于是一只手拉起顾相宜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搭在了顾相宜的腰肢上。
这一搂腰,指腹的细腻便让他触电般的回想起了火车上的一夜无眠。
当时的她也是如此,腰肢如弱柳扶风,肌肤又温润细腻,让他爱不释手彻夜疯狂。
那晚她不断反抗,通红如兔子般又无比倔强的眼神令他至今难忘。
那天的她也是这般模样,哭得满脸泪痕发丝尽湿。
该死,今天她这副模样被那个叫王鹏的流氓给看到了。
他一定要废了王鹏那个兔崽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