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跟你说?”
秦淮生疑惑地看着霍思雩,只看到他长舒了一口气。
“她奶奶受伤的事,我没有和她说。她以为是我们的人伤了她奶奶。”
“就这?不是吧霍三爷,我喊你大爷行吗?就因为这种小事,你们就闹成这个样子啊?”
“我看你这一脸颓废得不行的样子,还以为你们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秦淮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肯定不是你干的吧?”
“顾家干的。”
“顾家?哪个顾家?我靠,不会是她亲生父母的顾家吧?”
霍思雩点头:“嗯。”
“妈呀,这都是什么人啊?还对一个老太太下手。”
秦淮生一脸正气地吐槽着顾家人,可是霍思雩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闭着眼睛枕在椅子上面低声轻咛着:“连你都相信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她不信?”
秦淮生听到霍思雩这话,一下子被气笑了。
“哎呦妈呀,我的霍三爷啊,你是真单身了三十年啊!这样的活,你都说得出来,真的就活该小相宜和你闹好吧!”
“你就换位思考一下嘛,多简单的事儿啊。你想一下,今天我要是把你家霍老太太送进了养老院,还有人跟你说,老太太受伤的时候我刚好在场,你怎么想啊?”
“你不怀疑我啊?你不会想要调查一下我呀?你就不会想找我问清楚啊?”
“再说了,我跟你认识多久啦?从小穿一条开裆裤库长大的,你跟她才认识了多久啊?”
“而且你可是把人家小相宜欺负了才把人家娶回去的,人家不相信你怎么了,这就是应该的!”
霍思雩一下子被秦淮生的几连问给攻击得皱起了眉毛,还听到他说顾相宜入住霍家的缘由,他就睁开了双眼,看向了他。
“打住啊,你别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这事是你们家老太太告诉我的,还让我多撮合撮合你和我妹妹的感情呢,说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妹夫,对不?”
秦淮生又正经又调侃地喊着霍思雩妹夫,惹得大佛终于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躲!
“你踹我干嘛?有本事你踹我妹妹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霍思雩又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放她走。”
秦淮生:……
“那她也知道?你就这么直接对她说的?”
“嗯。”
“那你还想让她怎么相信你啊?”
秦淮生瞪圆了他原本细长的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这位和他认识了二十几年的老朋友,就是从来没有觉得他的情商这么地……低。
“不是,三爷,我求求你想想行吗?她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比咱们好点的,就是有个名义上的父母而已。等她稍微长大一点了,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让她替那个谁,那个顾家什么二女儿的嫁到唐绍华那边去。而且她自己还被你那啥了。”
“OK,你说你负责,就是好不容易有一个老公了吧,结果你居然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就赶她出门?”
“是你,你怎么想呀?你信得过这样的人吗?”
霍思雩听着秦淮生像机关枪一样的语速,烦躁地拧了拧眉,不耐烦地说:“我也没有说非要把她赶走。”
秦淮生本来还挺生气的,结果一听这话,觉得老有意思了,眉毛一挑就问他:“你是真动心了?你真喜欢上她了啊?”
霍思雩睨了他一眼:“喜不喜欢,她都是孩子的妈妈。”
“切,我看你平时就是拿这种态度来对她的吧?”
“你是顾相宜孩子的爸爸和你就是顾相宜的丈夫,这话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同?”
秦淮生看着霍思雩眼中那清澈的愚蠢,他郁闷地扶额,他对这种感情小白是真的没辙,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又耐心地用手比划着继续说:“孩子呢,都是爱情的结晶。正常程序,都是先有的爱情,再有的结晶。”
“你倒好,你把人家欺负了之后,直接有了这么个结晶,那小相宜自然就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又没有感情基础,你让她怎么相信你啊?”
“你在商场上杀伐这么果断,怎么在感情上就那么别扭了呢?你说你没有经验吧?你看人也还行啊,那顾相宜就是个很简单的人,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女人太难懂了。”
秦淮生不断地翻着白眼,对霍思雩是彻底无语了。
“我看你也没想着要去看明白她,就想着怎么把她安顿在霍家,怎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了。”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她要是有什么问题,我爷爷奶奶肯定找你算账。”
秦淮生看着霍思雩一脸惆怅地摇着手中杯子的酒,就忍不住多唠叨了一句:“对待女人呢,就不能用你在商场上的那一套。不是你实力够强,或者是你够强硬,她就必须要听你的,人心都是控制不住的,更何况爱情里两个人心呢。”
“你要真想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真想让她相信你,你不妨把你霍家的事情跟她说一说。”
“再不然,她现在不是误会了,觉得是你把她奶奶打进医院的吗?那你就去解释呀。”
“没有必要。”
秦淮生:……
“行吧,你觉得没有必要的话,你就这么着啊,你不解释,痛苦的还是你自己!”
“不是我说,你这三十年来修身养性,修的到底是什么?还真的让你给修得不入红尘了吗?但你要真这样,你又怎么会被顾相宜影响到你?”
“要我说,面对喜欢的人,稍微示弱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就好好解释这些事儿,很容易就翻篇了,非得死鸭 子嘴硬!”
霍思雩听了秦淮生的话,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一闪而过的情绪是什么,干脆就不想再去管。
他又拿起了酒杯碰向了秦淮生的杯子,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两人都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