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中,我站在甲板上四处张望。
湛蓝的海水泛着金光,阵阵浪花拍打着远处的黑色礁石。
秦深扶着船栏,有些兴奋:“脑骨较厚,容量不是很大,头顶低平,前额后倾,眉骨粗大而且左右相连,这个头盖骨会不会就是北京人头盖骨呢?”
我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回道:“看这个头盖骨的形状,倒是非常相似,而且也没有脸骨。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一定是一个猿人的头盖骨。”
黎文青几人在旁不太理解,问道:“一个猿人的头盖骨就这么重要吗?”
对于从小生活在不知哪生哪世的邦黎山部落,从古至今部落里的人们都无任何考古的概念。
部落中的人们后来再也不想去追寻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今后又将往哪里去这些问题。
那里的人都信奉万物皆有灵,大自然给予了人们所需要的一切。
每个高山、湖泊、河流、花草树木都被部落中人赋予了与生命相关的一些传说,口口相传。
而且对于未来,他们也不想去改变自己生活了不知多久的那片沃土。
我告诉她,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普遍的观念,那就是要探寻我们人类最初是从哪里来,而且今后要往哪里去。
黎文青听后笑道:“现在大家都生活的好好的,探寻这些有意义吗?”
听她这么问,我却不由一愣,不知该从何与她说起。
秦深倒是在旁给她几人细细地解说了一下:
“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想知道我们当初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一些人认为我们是起源于几十万年前一个遥远的非洲原始猿人,有了这个头盖骨就能说明在更早的时候,这边也有早期的人类,它也是人类的起源地之一。”
黎文青与王老发及翁达三人听后均在疑惑中没有说话。
又过了片刻,黎文青一脸愁容,叹了一声:“在这一边,四处都充满了危险,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邦黎山去。”
看她忧虑,秦深却笑了笑向她问去:“不知那边是有一个人在等你吗?”
黎文青知道此话含义,她听后向茫茫大海远处望去,自语道:“我成天带着大家忙于部落中事,暂时还不曾考虑这些。”
刚说完,她却转头看向我问:“我很想知道另外的那人究竟是在哪里?”
我不由苦笑:“在我的感觉中,他一定会出现,但是在什么时候我却不敢肯定。”
格桑梅朵在旁却笑了,对黎文青说:“你一定是想等那个人对吧?”
这时,黎文青却没反应过来,不由一愣,随后,见她脸上一红说来:“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这话才将说完,她就将视线看向了我,随后又赶紧移开。
秦深这时在旁仔细分析,“船上没有看到丝毫的打斗痕迹,也不应该是碰到海盗抢劫,否则这么多财物也不会完好地堆放在那里。”
“他们是不是遇上了海难呢?在海上遇到自然灾害是十分常见的事情。”格桑梅朵在旁问道,“到底是什么灾难能够让船上的人全部消失,而船上的物品却完好无损呢?”
秦深脸色有些凝重地说来:
“每一艘幽灵船的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在海上,关于灵魂、鬼魂流传最广的就是这些幽灵船,甚至有的人在海上碰到这些船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非常灵异的画面。”
“离近时还能在隐约中听到遇难者呻吟的声音。不仅如此,他们还说常会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在船舷边上来回地走来走去。”
“无数在海上死去的人会化身成为鬼魂,在这艘幽灵船上继续出没。即便它们不是被幽灵操控着前行,但那些葬身大海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应该也会期盼着回家的路。或许,幽灵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这些幽灵一种指引,将那些已经逝去的灵魂从大海运回陆地,送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园......”
性情憨厚的翁达在旁瞪大两眼,左看右看,忍不住向他问去:“可我怎么看怎么也像停在这里没动呀?”
王老发却反应了过来:“前面不才告诉你时间和空间对于我们现在来说都已失去了任何的意义了吗?虽然它没动,但你可以想象它已经走了不知多远。”
翁达却反驳他:“如果这样的话,那它也能帮我们送回去。我早就想回去了。”
秦深脸上故意现出一丝诡异,对翁达说:“它只送幽灵不送人,除非我们也变成了幽灵。”
这时,黎文青转头问我:“眼前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回答。此时,阳光温暖和煦,远处呱呱叫着的海鸟正在上下翻飞搜寻着海面上的食物,准备看准时机,俯冲而下……
远处沼泽地中芦苇丛也喧闹了起来,一只野鸭“嘎”的一声突然飞了起来,紧接着一只只都叫成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到半空。
很快,成群结队的野鸭乌压压地盘旋就在上空不断飞来飞去。
栖息在沼泽地里的一群鸟被成群地惊起,呼啦啦扑棱着翅膀飞向半空,乌压压的一片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天地之间一片热闹,叫声不绝于耳……
过了好一会,周围才恢复了平静。
这时我看着他们数人,仍旧一言未发,心里浮想联翩。
如今仍按常理去分析那么一切就没法去分析。
从目前情况来看这里就是悬于大海中央的一个孤岛,眼前这一切都不同寻常。
不如趁此机会,借船出海。
就在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他们之后,众人均表示赞同。
秦深长出一口气说:“不管去哪里,总归比在这荒岛上强,即便是我们能够长期在此生存下去,在此终了一生终究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