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素浅2021-05-12 11:203,123

  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要办葬礼的。虽然以狄仁杰来看,就算是办了葬礼,也没有多少人会诚心会来。但是出乎狄仁杰和王元芳所预料的,李爷爷,也就是李承志提出来给李枫办葬礼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或者不一定没有,但是却被李承志给压了下去了。这点,倒是让狄仁杰都颇为意外的,一直以为就以之前他和王元芳看到的那些场面,李爷爷应该是这个家里面最说不上话的人了,可是在给李枫举行葬礼的这件事情上,李爷爷李承志的话却是这个家里绝对的权威。或许其实并不是,但是在李爷爷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驳却也是事实。虽然狄仁杰觉得疑惑,但是狄仁杰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狄仁杰在这里只是破案,其他的事情,也是没有任何评头论足的权力的。

  李枫的葬礼经过商议之后最终被定在了三日之后,据说三日之后是所谓的对他们来说的大日子,狄仁杰没有没问那个大日子是什么,在这里,他只是个过客而已。他们这些人似乎是一夕之间因为李枫的死而忙碌了起来。不过只是忙碌着怎么举行葬礼的事宜而已。而对于狄仁杰和王元芳之前所提出来的,关于李枫的死因的那些疑点,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却是没有人提出来。狄仁杰原本以为至少李爷爷会因为他们所说的话而去追究的。毕竟李承志看上去是唯一对于李枫的死悲伤的人。不管怎么说,不管李枫活着的时候对待李爷爷如何,李枫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想来运筹帷幄的狄仁杰,这一次却是失算了。因为李爷爷虽然是悲伤无比,虽然那样的悲伤在狄仁杰看来却也不似作假,但是李爷爷并没有对李枫的离奇死亡对狄仁杰做出任何疑问。

  反而,狄仁杰觉得,李爷爷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李爷爷虽然悲伤,却也只是悲伤而已。不过这些暂时都不是狄仁杰思考的问题。让狄仁杰感到匪夷所思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其实白天狄仁杰蹲下身查看李枫的尸体的时候曾经在李枫尸体的旁边找到过一丝丝类似于布料的痕迹。一个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致命伤口甚至是一丝丝致命痕迹的尸体旁边为什么会有一块布料?而且狄仁杰在勘察体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块布料残留的一丝丝看上去丝滑无比,曾经在京城长安那样的地方待过,又有王元芳这样的四少之一的尚书公子作为知己。所以狄仁杰无论是看到的还是拥有的上好的东西都不在少数。所以狄仁杰几乎在看到,触摸到那块丝绸的同时就已经确定,这一定是一块尚好的丝绸,而且拥有这块布料的人,必定非富即贵。那么问题来了,这块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家所拥有的丝绸,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枫的身上?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狄仁杰确定自己或多或少还是对这看上去有些怪异的一家有所了解的,这样的一家虽然已经恶劣道了一定的程度,但是很显然一件的一点是,他们都穷。如果不是穷的话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明显有点脱离世俗的地方?而且如果不是穷的话,又为什么会做出这些烧杀抢掠的行为?狄仁杰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其实人的本性都是仁善的,之所以会有善恶之分,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他的外界因素所影响,很显然,李家这几个人的生活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造成这些的原因。

  致使还没等狄仁杰从这些事情中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没等这些人对李枫的葬礼到底该怎么举办下一个决定,就有一件事情,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在任何人包括狄仁杰和王元芳毫无准备的时候就这么发生了。

  只是这一次,狄仁杰觉得似乎,他抓住了什么蛛丝马迹。

  时间倒回狄仁杰和王元芳回到房间里的时候……

  狄仁杰推门进来的时候王元芳还站在床边,看那架势,似乎是在赏月?狄仁杰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自觉放轻了脚下的步子,慢慢悠悠地走到王元芳的身边,原本是准备要吓王元芳一跳的。但是还没等狄仁杰完全走近,王元芳带笑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回来了?”那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很显然的,早在刚才狄仁杰进门的时候王元芳就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于是,狄仁杰原本准备吓一吓王元芳的动作只好顿住,偃旗息鼓。狄仁杰加快脚步,站在王元芳的身边,同时伸手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披在了王元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的身上。同时狄仁杰略有些责备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元芳,你是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冬了?这么冷的天,现在还是晚上,你还穿这么少?王元芳,你是不怕被冻死了?”狄仁杰的声音有些凶,但是对于狄仁杰这样的语气,王元芳却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或者应该说是,王元芳知道狄仁杰说归说,但是依旧还会给自己收拾的。

  果然,狄仁杰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已经动作迅速地给王元芳披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伸手给王元芳系上了一个活结,防止披风从王元芳的身上滑下去。披风的结子有点短,狄仁杰又挨地极近,所以王元芳只好仰起头,以方便狄仁杰的动作更顺畅一些。这一切,王元芳做的自然,狄仁杰也做的自然。如今很多地方,其实不止是狄仁杰,就算是王元芳也已经习惯了。不得不说,时间和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元芳,你在想什么?”给王元芳系完了结,狄仁杰突然又想起来刚刚进门的时候看着王元芳似乎是在看着月光沉思的模样。当然,狄仁杰不会真的以为王元芳是在赏月。虽然这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和王公子这样的人物是很搭配的,但是狄仁杰也是很了解王元芳的,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这么认为。

  果然,王元芳的回答很快证实了狄仁杰的猜想。听了狄仁杰的话,王元芳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松了些许,但是很快又皱了起来。狄仁杰说的不错,他刚刚的确是在想案子里的疑点,因为一直想不明白,所以王元芳很纠结。以至于也就有了狄仁杰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狄仁杰,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王元芳问的是这个案子,也就是说,王元芳已经把这一件事情看作是一件案子了。对于王元芳来说,有人死了,这个人的死因又存在疑点了的话,这一整个事情就已经构成了一个案子的基本条件。只是听了王元芳的话,狄仁杰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挑了挑眉反问道:“看样子,元芳已经有了新的发现了?”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是狄仁杰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王元芳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有了新的发现了。狄仁杰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狄仁杰就发现王元芳手里似乎是捏着什么东西。刚刚进门的时候狄仁杰光注意王元芳的衣服单薄去了,这会儿才有心思关心别的东西。王元芳见狄仁杰的眼神飘在自己的手上的东西,王元芳把手里的东西摊在了狄仁杰的面前,淡淡地开口道:“这里李婉清的结论。”

  李婉清的结论是关于什么的,狄仁杰自然是知道的。关于那点丝绸的检验结果,这对于狄仁杰来说无疑可能是目前给一整件事情提供新的线索的唯一资料,狄仁杰当下也不再废话了,直接拿过资料,王元芳也不再说话,坐到刚刚狄仁杰坐过的位置,悠悠地喝着茶,看着狄仁杰兴趣盎然地看着那些卷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这么出了神。狄仁杰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无论对案子还是对其他。虽然狄仁杰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王元芳知道,狄仁杰一直都是很认真的。

  所以,他说喜欢他,也是认真的。从一开始,王元芳就没有怀疑过。毕竟,那么多年,狄仁杰的悔与痛,他可是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的。

  就这么,狄仁杰在看着手里的卷宗,而王元芳在喝着茶看着他。不知不觉,又是深夜。不过,眼前的这两个人显然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嘤嘤。。嘤嘤。”又是婴儿的哭声,因为狄仁杰和王元芳都还没有睡着,所以这一次,两个人都听得分明。

  几乎是一瞬间,狄仁杰和王元芳就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元芳!”狄仁杰喊。

  “狄仁杰!”王元芳应。

  这一次,不止是狄仁杰听见了,王元芳也听得分明。

  狄仁杰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王元芳也紧随其后。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明明狄仁杰和王元芳赶到的时候,那诡异的婴儿的啼哭声还没有完全消散,可是当狄仁杰和王元芳赶到的时候,却只来得及看见李念倒在地上的身影。

  王元芳蹲下查看,李念的浑身冰冷,双目充血而圆睁,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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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揽芳华,扇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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