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将塑料袋捂在胸口,无声的哭着。
警察被她吓到,他无措的看着她,想安慰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深叹口气,给她留下个独自冷静的空间。
裴湘瘫坐在担架旁,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眼神恍惚。
迟来一步的白老爷子白奶奶两人同时心一咯噔。
白奶奶惶惶不安的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这,这是祁宴?”
裴湘身体一僵,她想否认,想大声否认,想让白祁宴立马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可怀里灼热的东西却提醒着她,她最不想承认的事实已经发生。
饶是她千防万防,饶是她不惜跪下将陈中医请过来,白祁宴依旧没有撑过他25岁生日的这一年。
他怎么舍得,将她一个人留下啊!
裴湘想哭,怨恨溢满了她的心,为什么要在给了她希望的同时,夺去她所有的希望!
“请问你们是家属是吗?”有身穿白大褂的人过来。
白老爷子悲痛的点头,他背过身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泪,“请问,昨晚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同行的警察带着歉意道,“这里是郊区,监控并不多,而且这些仓库大多是已经废弃的,所以……”
所以,白祁宴到底是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他们都不能知道了吗?
眼看着医生要将人抬走,裴湘忽然惊醒,她扑过去死死的拦住了几个人,“不行,你们不能动他,他不喜欢别人碰的,你们不能碰他。”
她反复说着这几句话,闻者见泪,哭的人心底酸疼的厉害。
医生也不好强拉开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警察。
警察深叹口气,他走过来试图劝解,“还有后续的一些手续要办,还请家属节哀顺变。”
裴湘听不进去,她几乎半个身子扑在了担架上,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是摇头。
“湘湘。”白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她通红着眼,仿佛一下沧桑了十几岁,“让祁宴好好的走吧。”
裴湘惊慌的回头看她,她泣不成声,“奶奶……祁宴他,他,我……”
她话不成句,呼吸急促的可怕。
白老太太同样含着泪看着她,刚要蹲下抱住她时,却见她突然紧闭了眼,就要往下倒去。
一声尖叫几乎要划破天空。
一旁的警察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过来,他面色严肃道,“她可能情绪过于激动,需要我们帮你送医吗?”
“不用了,谢谢。”白老爷子抹掉泪,他本来挺直的脊背似乎弯了许多,他上前来示意保镖接过裴湘,这才道,“让她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我跟您去办理手续。”
警察点头,带着他上了警车。
白老太太则是陪着裴湘一起回了家中,让医生看过后,这才不放心的坐在床边边抹泪边守着她。
这世上向来,有人欢喜有人悲。
白氏。
白祁莫双腿叠加坐在办公桌后,扬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爸,你确定死掉的那个人是白祁宴吗?”
白君山诶呦一声,“当然,我还让人专门过去看了一眼,刚巧看到你爷爷他们过去,那不是白祁宴,还能有谁?”
白祁莫低下头,背轻轻颤抖着,半晌,一声轻笑突然从他的唇中溢出,他猛的抬头,一丝眀晃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
“祁宴怎么会遭遇这种事呢,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宴啊,还真是让人可惜呢。”
白君山同样一笑,“之前好像往外发了不少请柬吧,这临时反悔也不是件事,推迟两天,结果下来后,找人让他们把现场改改,当做悼念会算了,也不算浪费了这么多钱。”
白祁莫垂眸不语,眼角却漫着深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