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弯弯嘴角,她帮着他晒着药,阳光斜斜洒下,一片静寂美好,饶是她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陈中医的日子过得悠闲。”
陈中医不着痕迹的皱皱眉,显然对她的话有些不悦,“我这叫什么悠闲?年轻人,怎么心态这么负面?”
裴湘一愣,她对着陈中医不赞同的目光,浅浅一笑,只是笑容中怎么看都带着几份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一些经历吧。”
“你能有什么难经历?”陈中医瞅着她这一身衣服,虽然他久没出山,但也能隐约分辨出来这些绝对不便宜。
那随行的几人虽然没说,但打眼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样的人最多能能经历点什么?
对着他怀疑的眼神,裴湘苦涩一笑,她低着头,手下不小心重了些,将晒好的蒲公英不小心扯成了两半,“嗯……比如我是怎么成为爸爸和继母的眼中钉?”
“或者比如我之前是如何识人不清,导致我差点被人踩到泥地里去?”
她没有将自己的经历说的太详细,只是句句都透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心酸。
豪门斗争……
陈中医眉梢跳跳,转头看她,“既然这个地方让你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选择搬到其他地方去?你不是没有那个能力。”
“因为这里有我爱的人。”裴湘不好意思的将扯成两半的蒲公英堆到一起,仿佛这样就能遮掩她扯断过一样。
她垂着眼睫,阳光柔化了她面容的边缘,为其更添了一份柔和,她抬头浅笑,“白祁宴,他是我爱的人,就是因为他在,所以我选择了永不离开。”
看着她坚定的面容,陈中医手突然哆嗦了一下,他突然低头,可裴湘却仍旧没有错过他变红的眼眶。
陈中医将药随意散落开来,急急的背过去了身子,闷不做声的回到了房间。
裴湘站在原地,她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抿了抿嘴角。
也不知白祁宴如今如何了。
她突然有些想他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陈行突然大步推门而入,他脸色焦急的巡视一圈,声音忘记压低。
“夫人,四少病情突然恶化,您要不要回去?”
恶化?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他注定逃不过二十五岁这个魔咒吗?
裴湘脚下踉跄了一下,她咬牙回头看着刚合上的门,脸色一肃过去试探性的敲了敲门,“陈中医,我先生病情突然恶化,您真不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裴湘低头苦笑,她深吸口气,转头看着陈行,“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回去。”
如果,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那她必定要陪在白祁宴身边,一直陪着他。
陈行点头,迅速召集回了所有人,简单将行李打包好后,裴湘不甘心的看了眼那间房,还是要慢慢向院外走去。
就在她要跨出院门的那一瞬间,房门开了。
陈中医冷着脸从房间出来,他看着同时转头看过来的人,冷声道,“看什么看?不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这是,同意了?
裴湘欣喜若狂,她连忙点头,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连声嘱咐着陈行,“快去再准备一张头等舱的机票,咱们现在就走。”
这下,饶是陈行脸上都隐隐透出了笑意。
直到深夜,他们才在白家附近下了车,裴湘突然停住脚步,不好意思的看看身边的人,“陈中医,家里最近有些不安稳,您又这么有名气,可能得麻烦您稍加改改形象。”
陈中医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防着白祁莫!
裴湘赔着笑,一群人窝在角落里看着她拿着化妆箱给他上装,将肤色化得极黑,眼线拉长,最后再扣上一顶帽子换个外套。
饶是张淑英来了,都不定能认出来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