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医眉头紧锁,他按紧了白祁宴的脉搏,久久没有说话。
裴湘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地看着他,房间内安静的似乎都能听到紧促的心跳声。
白祁宴靠坐在那里,倒是脸色淡然,仿佛被把脉的人不是他一样,
良久,他主动问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也不算问题。”陈中医收回手,“就是我想问下,你先前的药或者吃的什么补品都还在吗?”
他顿了顿,迎着两人不解的目光,特意强调,“只有你自己吃的那种。”
裴湘与他对视一眼,迟疑道,“药不定有了,我去问问奶奶。”
“去吧。”陈中医若有所思的再次拉过白祁宴的手,按着他的手腕诊脉。
白老太太正和人打着电话,看她郁郁不欢的从房间出来,心一下提了起来。
她按掉电话,担忧道,“湘湘?”
裴湘下意识应声,她拧着眉走到白老太太面前,“奶奶,之前祁宴吃的那些药或者补品都还在吗?”
“药有些吃完了,补品还在,怎么了?是陈中医需要吗?”白老太太吩咐着管家将剩下的补品整理下送到房间去。
裴湘点点头,眼里也带着困惑。
白老爷子从公司回来就见她们坐在客厅,不免一时有些奇怪,“怎么都坐在这里?”
裴湘回过神来,她哦了声,简单将事情说了说。
白老爷子微微凝眉,他脱下外套,“走,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二楼。
白祁宴半曲着腿脸色,清冷的看着陈中医在一堆补品里翻翻捡捡,一会儿一个大罐装的冬虫夏草,顺着补品山叮铃乓啷的滚落到了门口,撞到了一对嫩黄色的棉拖。
裴湘俯身将其捡起,房间内地板上已经一片狼藉。
只见陈中医不顾形象的跪坐在地上,一个个补品送到鼻尖嗅,闻一个摇一下头丢掉,闻一个摇一下头丢掉,眉间的结却一直都没打开。
白老太太有洁癖,她眼皮跳跳,试探性问道,“陈中医,请问是这堆补品有什么问题吗?”
陈中医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个小时后,他将最后一个补品扔到一旁,“不对,都不对!”
“陈中医?”裴湘盯了他许久,见他自顾自的低喃,脚下的补品散落一堆,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这是……”
陈中医嗯了声,抬头,脸色异常严峻,“起初我以为白先生是得病了,直到刚刚我再次把脉才发现,白先生的恢复速度似乎太快了,快的有些异常。”
“这,恢复的快了不好吗?”白老太太不是很懂。
陈中医抿唇,“不好。请问病人起先的病症是不是没有这么严重?而是随着年龄的长大逐渐加重的?”
“是的。”白老爷子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陈中医点头,“那就对了。”
“若我诊断的没错,病人如今的病症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在他的吃食或药中动了手脚!”
“而从昨晚开始,白先生所有的吃食都是由我经手,没有了那道手脚,所以白先生才足以在今日便苏醒过来。”
简而言之,那就是有人在白祁宴的吃食中,下了毒!
瞬间,四人脸色铁青。
裴湘脸一下绷紧,她眼底慢慢充红,看着地上的补品仿佛看到了会将白祁宴夺走的恶魔一般。
白老太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没捂着胸口一下厥过去。
白老爷子咬紧了牙,一股郁气涌到心头,他气的哆嗦,“下,下毒?”
是谁吃了这熊心豹子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
“祁宴……”裴湘依偎过去,眼眶微红,她攥着他的手,仿佛一松懈他就会立马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