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程点头，声音哆嗦，“是。”
白祁莫轻笑一声，根本看不出刚刚下令叫人绑架的人是他，此时他平静的眼眸中像是翻起了浪潮，“看来周医生确实是医术高明，连这样难治的病症都能治好。”
周立程根本就笑不出来，他硬着头皮小心的回答，“多谢，多谢白先生夸奖。”
白祁莫声音温润，“不用。我只问你，白祁宴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
“如果，如果按照目前病人的身体情况推断的话，四少可能，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周立程时刻注意着他的脸色。
活不过二十五岁吗？
白祁莫点着桌子的手一顿，他坐回位置上。
周立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白祁莫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白祁莫对他的态度更加和善起来，“周医生，你说，二十五岁是不是活的有点太久了？”
周立程脸上染着恐惧，他声音颤抖，“白，白先生，您的意思是……”
“您是个聪明人。”白祁莫点燃了烟夹在手里，是过肺的吸法，“你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我该说什么呢？”
周立程急忙摇头，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白先生，这……这我不敢啊！”
“不敢啊。”白祁莫笑的温柔了，“我听说周医生的儿子如今就在国内一家私人医院担任着主任，是吗？”
周立程惊恐的看着他，他迅速点头，“白先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白祁莫满意的笑了笑，关掉了摄像头，声音冷淡下来，“你们两个，将周医生好好的送回去。”
“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视频通话彻底挂断，白祁莫转转椅子，烟慢慢在他的指尖燃烧着，他轻笑。
就让他看看，他的好弟弟究竟有多命大吧。
……
到了之前定好的治疗时间，这次白祁宴没有瞒着裴湘，反而由着她陪着自己过来。
裴湘看着等等要进去的治疗室，心疼的很，可她却没有开口阻止。
她是心疼白祁宴，但她更理解他。
药物已经摆在了桌上，裴湘一个个的看过去，都是药物单上的名字，她记得清楚。
不过……
裴湘捏起最后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两颗白色的小药丸，她诧异的看着旁边的测试仪器的周立程。
“这是这次的新药吗？上次来我似乎没有看到。”
上次，她出院前拍下了那些药物的照片，怕自己熬的药会冲撞了那些药性，还特意查询了一番。
周立程握着鼠标的手一下绷紧，挺直的脊柱有几分僵硬，他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僵硬，“是，是啊。”
“上次的治疗是初步治疗，以后的治疗过程也是要逐渐加药的。”
是吗？
裴湘捏着袋子，静静的看向他，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仿佛带着可以看透人心的能力一般。
周立程不堪承受她灼热的视线，他噌的一下起身，快步往外走着，“你们先躺好，我去让人准备止疼药，以防万一。”
裴湘抿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医生有哪里怪怪的。
并且，她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慌！
不对劲，这种感觉来得很不对劲。
周立程回来的很快，刚回来，就要将输液的针管往白祁宴手上扎。
“等等。”裴湘出声制止。
周立程低着头，额头渗出的汗几乎要将医帽打湿。
就在他以为裴湘是看出了什么不对时，裴湘轻轻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件事来，医生，不知道这次的治疗能不能先暂停一下？”
周立程本就心虚，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可是治疗停止的话，对于整个治疗过程来说没有益处。”
“没事。”白祁宴重新坐直身体，他握着裴湘的手，“临时暂停一次吧。”
他都这么说了，如果周立程坚决要将这台手术进行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周立程无奈，余光悄悄扫了眼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两颗小药丸，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