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还能听到他嚣张的笑声,“四少,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一个夜晚吧,good night!”
司机急忙过去将火苗踩灭,他扶上轮椅,“四少,我先带您出去,这人他跑不了!”
“没用的。”白祁宴脸色平静,他淡淡的环视一圈四周,最终将目光定向仅有的几个小窗户上。
就在他说完话没多久,窗子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手握着两三个被点燃的打火机一下扔了进来,汽油瞬间被引燃。
司机瞳孔剧烈一缩,他暗骂一声,要扑过去灭火,可整个仓库的温度明显攀升了上去。
白祁宴坐在轮椅上,他被火烧的气息呛的咳嗽几声,浓烟攀升的很快,仓库外明显也被点了火,“别管那些了,这铁门是十几年前的,常年失修,踹开它!”
司机急忙过来,将他先安置在另一侧墙边,这才冲过去一脚脚狠狠地踹在了生锈的铁门上。
浓烟渐渐席卷了整个仓库,白祁宴坐在轮椅上,他面色苍白,本就心肺功能不好的他,被浓烟呛得咳嗽几乎停不下来。
司机心中焦急,铁门上端已经离了点缝,他加大了劲道一脚脚的踹着,腿脚早已发麻。
火越烧越大,烟渐渐眯了人眼。
白祁宴本就还在调理的身子更加承受不得,他单手撑着额头,意识渐渐昏沉。
最后一刻,他只可惜,明天看不到湘湘穿那条裙子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祁宴,祁宴!”
“祁宴,你快跟我来……”
“这边!快过来!”
白祁宴头疼欲裂。
他闷哼一声,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个呼喊他的人,可手却穿过那个女孩摸了个空,最终无力的耷拉在那里。
他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可意识却缓缓被拖拽向了深渊。
在他意识全然消失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道光照了进来。
隔日,裴湘敲敲脑门,她下意识伸手探了探身边的位置,入手一片冰凉。
白祁宴已经起了吗?
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异常舒适。
她赤脚踩在地上看着衣柜前挂着的礼服,弯了弯眉眼,洗漱后才先换了身家居服下楼吃饭。
生日宴定在晚上,吃完饭她还有时间去美容室做个spa。
裴湘想着,刚走到楼道口,一道标准的普通话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扭头看去,原来是白老爷子看的新闻。
新闻的摄像头正对着一个被火烧黑的仓库,播报员语速标准。
“今早,苗先生早起晨跑时路过这里偶然发现年久失修的仓库忽然着起了大火,并迅速拨打了119,仓库内发现一具成年男子尸体,稍后会播报相关物品信息。”
“若是有人知晓,请拨打以下电话……”
裴湘扫了一眼,暗暗唏嘘一声,坐下喝着豆浆。
“湘湘,祁宴呢?还没起吗?”白老太太从厨房出来,“陈中医弄的药可熬好了,要不你去叫他一下?”
“祁宴没下来吗?”裴湘诧异,“他不是早就起来了吗?”
“没有啊。”白老太太也蒙了,“今天是第一次换药,我不放心,四点多就起来熬药了,没见着人啊。”
裴湘蹭的一下起身,心开始慌了起来,她呼吸急促,“是不是出去散心了?”
白老爷子见她们俩慌张的模样,哎呦一声,拿出手机给白祁宴打电话,“着什么急,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打个电话一问不就知道了。”
裴湘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色从无所谓到困惑。
“他不接。”白老爷子摊开手机让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