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公主府的桂花正是飘香时节,只是,这让人心宽神怡的花香已久盖不住这一院子的血腥。
“爷,衡芜没有……你要相信我啊!”被摁在长椅上的姜衡芜嘴角溢出鲜血,看着那个转身就走的男人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道。
原本清淡雅致的白色裙摆已经因为板子的落下起了斑驳的血迹。
女子的臀部早已久血肉模糊了,看起来惨不忍睹了。
男子听到姜衡芜凄厉的叫喊声微微顿下了离开的步伐。
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强抑制住想要转身的冲动。
“驸马爷,这衡芜姨娘偷人是多少下人看见的了,你莫不是还心软了不成?”
一声火红色衣裙的珺研公主冷着一张精致的脸孔,眼底闪着浓浓的杀意,语带讥讽的开口。
原本已经开始心软的唐宋听到了珺研公主的话,抿了抿薄唇,心下一恼,不再迟疑的大步离去,不顾身后女子一声声哀哀的挽留呼救。
珺研公主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缓步走向那涕泪横流依然掩盖不住绝美容颜的姜衡芜。
看着那白色的裙摆上的鲜血已久将白色完全覆盖,珺研公主笑的如沐春风。
这笑让拿着板子的下人身子一抖,可珺研公主一个眼神扫来,他只吓的屏住呼吸,继续用板子打着身下的女子。
珺研公主俯下身子,用指套挑起了姜衡芜的下巴,看着她嘴角溢出的血水,
狂妄的笑道:“衡芜姨娘,你就算再小意迎合,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又怎么样呢?看看你现在的下场,你还是九府总督的嫡女呢,我呸。”
姜衡芜被那五尺宽的板子打的已然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满眼含恨的说道:“公主,哪里来的奸夫?咳咳,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我外祖家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姜衡芜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好的坐在房间里面绣着花。
忽然就闯进来一大群的奴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摁在长椅子上一阵毒打。
原本苦等着心上人前来相救,可是那人竟是听了珺研公主的话,转身就走。
珺研公主看着姜衡芜眼中的恨意和狼狈不堪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一把甩开了姜衡芜的下巴。
由上之下俯视着姜衡芜说道:“你个蠢货,还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
你以为你是怎么遇上驸马爷的,就是你舅母托了人来请了驸马爷去寺院与你相遇的,我朝驸马皆不能娶妾,你们竟是敢打我的脸。
呸,下流的玩意,上赶着给人做小妾的货色。你外祖家?你可知道,你那百万家产如今已是好好的在沈府的库房里面呆着了。
你那庶弟前几日就病死了,那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如今我连奸夫都不用给你找就能弄死你,你以为驸马会为了你这儿一个倒贴的女人放弃他的锦绣前程吗?”
说着犹不解气的看着那血红色的裙摆,咬牙切齿说道:“你居然怀了驸马的骨肉,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活着?!”
姜衡芜听着珺研公主的话,只觉得字字诛心。这才发现自己下体的疼痛竟是让人将刚刚成型的骨肉活活打掉了。
姜衡芜再看向已经被活活打死的奶娘和丫鬟如意的尸体,眼底的恨意滔天。
外祖家竟是将她当做棋子一般,让表姐代替她嫁给摄政王?
让她和驸马爷唐宋相遇故意牵桥搭线让她做了公主府身份尴尬的小妾?
就为了那百万家产将她的庶弟毒死了?
“你们不得好死的!”姜衡芜发出一声凄厉的诅咒。
仆役落下的板子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原本的希夷期待全都是骗局陷阱。
她为了所谓的爱恋,不顾自己九府总督嫡女的身份下嫁为驸马小妾,让已经过世的父亲母亲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却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阵痛意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几乎要夺取她的呼吸。
“公主,怎么办?”公主的奶嬷嬷看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姜衡芜,眼底有着鄙夷。
这样自甘堕落的女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扔进柴房里。”珺研公主看着下人如拖畜生一般的拖着血肉模糊的姜衡芜,将她扔进了柴房,“点火。”
一个下人点燃了火把,将火把一把扔到了柴房里面。
“奶娘,如意,原来你们才是对的。”火苗已经来到了姜衡芜的裙摆上了,看着那跳动的火苗,姜衡芜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看着还站在柴房外的珺研公主的身影,姜衡芜脑中不断的回放着以往的一切。
初到京城遇见满脸煞气的摄政王,表姐拿给自己的西厢记。
舅母带自己去寺庙祈福初见俊美的唐宋驸马爷,自己允诺将自己的嫁妆给表姐让表姐代自己出嫁????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是错了。”一声叹息之后,姜衡芜任由炽热的火焰将自己吞噬。
隔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已故九府总督的嫡女下嫁给当朝驸马爷唐宋的姜姨娘不贞,红杏出墙自己在柴房内自焚了。
而原本在办公的李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愣神,一滴墨汁因为他的迟疑而滴落在了奏折之上。
“王爷。”一旁的属下见王爷久久无言,不禁出声提醒。“沈氏又开始哭闹了。”
“给她喂哑药,扔进佛堂里。”
“这……”属下原本想说她毕竟是尚书府的小姐。可是李臻眼风扫过,那属下连忙低头退了下去。
李臻看向锁着的柜子,缓步过去打开了来,拿出里面的画卷。
上面的少女袅袅身姿,脸如芙蓉,顾盼生姿,眉眼之间带着一抹受惊的无措,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弱不胜衣。
“可惜了。”一声叹息从李臻的嘴里说出,也不知是在可惜红颜薄命,还是在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