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
这一夜在黑棺上,提心吊胆,宁采儿又饿又怕,看到李光明,眼泪不由得滚了下来。
李光明将树枝递了过去,打了个横,正搭在黑棺和绳索之间。
“采儿,你能沿着这根树枝爬到绳索上吗?”
宁采儿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好饿,手脚好像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我可能爬不过去。”
李光明眸光闪动了一下,宁采儿所处的位置,距离地面有五米高,距离绳索有五六米,
如果处置不当,确实十分危险。
他忽然想到了注意,身子又向下滑了三米,
他搭在黑棺上的树枝,也打了个斜坡。
“采儿,你试着沿着这斜坡滑下来,我接着你,别怕。”
宁采儿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勉强坐起,
双臂和双腿抱住树枝,
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枝斜向下滑落,
她手脚无力,这一下控制不住,径直冲了下来,
宁采儿“啊——”得一声尖叫。
弹性十足的小屁股直撞入李光明的怀中,
她有点儿头晕眼花,白嫩的手掌也摩擦出了血。
好在李光明的怀,铺满了白毛,并不坚硬,将她的小身体挡住。
她秀眉皱起,强忍手掌的疼痛,哭了起来。
李光明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宁采儿这才止住了眼泪。
李光明用一对爪子,将宁采儿的身子托起,
用嘴叼住她的腰带。
这才双爪交替,向上攀援而去。
这一次,要比李光明第一次攀上崖顶,容易得多,
虽然李光明还带着一个活人。
因为在崖壁之上,无处借力,
可是这绳索粗糙,容易着力。
因此,李光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沿着绳索,带着宁采儿,来到了崖顶之上。
“呼哧,呼哧,呼哧。”
李光明剧烈地喘息着,歇了好一阵儿,才定住心神。
宁采儿上了山崖,仍有些心神不定,她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是在悬崖峭壁上穿行,看着巨蛇在身前摇头晃脑,也是提心吊胆。
她愣愣地不言语。
好半天,才终于定下心神,
她一眼便看到了铺满了山崖的桃子。
不由得又惊又喜,
快速来到桃子旁边,用衣襟擦了擦,
便啃了起来,
鲜美的汁液涌入她的小嘴,
如同甘泉,
她眉飞色舞,
大口小口,不多时,就吃下一个桃子。
什么大小姐的矜持,早就扔到九霄云外。
她吃过一颗桃子,感觉还不过瘾,
又拿起一颗,一边吃一边挑着拇指眉开眼笑。
她又拿起一颗,可是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小肚皮鼓了起来
李光明感觉很有趣,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宁采儿吃桃子,
真没想到,这大家闺秀,也有这么生猛的一面。
“呵呵——”宁采儿放下半颗桃子,擦了擦小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实在太饿了,真的好饱,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桃子,如果在这里住,该多幸福啊。”
“阿嚏——”宁采儿鼻头抽动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冷了吧?”
宁采儿点了点头:“昨晚吹了一宿风,山顶上风又大,真的好冷。”
她又打了喷嚏,抱着肩膀,身子蜷缩了起来,风似乎已经将她打透了。
“要不我抱着你吧。”
“你抱着我?”宁采儿俏脸一红,随即想到,李光明是一只老虎,被老虎抱着,其实也没什么。
宁采儿咬了咬嘴唇,也豁出来了,
走到李光明身边,
大方地靠在李光明的身上,
将头靠在李光明胸口的白毛上。
随即,宁采儿身子微颤了一下,脸上现出满足的笑意,眼睛眯成了月牙。
“光明,你的毛,真的好温暖,就像毛茸茸的毯子一样。光明,有你真好。”
宁采儿轻抚着李光明的毛发,眼睛眯起了月牙。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舒服,不多时,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李光明哑然一笑,
低头看着宁采儿那白璧无瑕的脸蛋,闻着满怀的少女气息。
李光明不由得心头一热,想要吻一吻她的樱红的小嘴。
不过他凑近了两次,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可是一只老虎啊,
不过闻着少女气息的香甜,难免会热血沸腾。
李光明适应了好一阵儿,心绪才平静下来。
他长吐了口气,
这两天折腾得,他都快散了架子。
还是第一次,如此放松。
他躺在崖顶之上,昏昏沉沉,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这天,培洋县,县府衙门,
知县老爷正在衙门之中。
可是却有人突然进门禀报:“大人,节度使大人亲自过来了。”
“嗯,节度使大人?”
知县不敢怠慢,理了理官帽,就像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躬身一礼,
“哎呀,下官培洋县知县,参见节度使大人。”
门口一队兵马,人高马壮,
前排的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名中年人,
吊梢眉,眯缝眼,额角有一道刀疤,身上穿着薄甲,不怒而自威。
“培洋县知县,你可知罪。”
知县额头上立刻冒出豆大汗珠:“大人,下官近日来,一直在督促两架山的挖掘工程,不知道这罪从何来啊。”
“哼,监督工程,我记得龙矿,也在你的地面之上吧,你可知道,有一口龙棺,蛇已被杀,棺已损毁。
这龙棺每一口,都至关重要,龙棺损毁,你身为本地父母官,居然丝毫不察,该当何罪啊。”节度使眸光一缩,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死死盯着知县,额头的刀疤更为狰狞。
“龙棺,龙棺怎么可能损毁,阳谷县已经封死了景河的河道,
而县里,更是有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两架山的动向,若是有人靠近两架山,立刻就会知晓,龙棺损毁,这不可能啊,大人。”知县额头上汗流如雨,低着头颤声说道。
“哼,还狡辩?
在你地面上出了这种大事,你都不知道。还有何面目当培洋县的知县,也罢,也罢。”
下一刻,节度使忽的阴恻恻地一笑,从马上一跃而下,长剑出鞘,寒光一闪,收剑还鞘,手又抚回腰间剑柄之上。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
那知县却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摇晃了几下,便躺倒在地,
双目仍旧死死地瞪着。
脖颈处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线,鲜血如注。
附近的差人们心中均是大震,呼啦啦均自跪倒,不敢抬头,各自冷汗如雨,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