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像打骂孙子一样,心脏一阵阵地痉挛。
“诶呀,老爷,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又是小妖女搞的鬼,这个天杀的妖女呦。”这时候,一个夫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瞪圆了眼睛。
西门宏图只是呼呼喘着气,并不答。
“老爷,那小妖女抓起来了,抓到哪里去了,你动刑了吗。”
西门宏图腾得一下火了,指着夫人鼻子怒骂:“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整了个破镜子,让我这张老脸,今天都丢尽了,你给我出去,出去。”
“老爷——那镜子可是风云道长……”夫人有些幽怨。
“去他娘的风云道长,你给我滚,快滚……”西门宏图一巴掌呼在夫人的脸上。
夫人的脸登时肿了起来,嘴角带血。
“呜,你敢打我——”
夫人捂着脸蛋,抹着眼泪,跺脚离开了。
“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西门宏图正要缓口气,却忽然听得一个家人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你慌里慌张地做些什么?”西门宏图本来就气闷,见那家人慌里慌张进来,更是不满。
“老爷,藏药阁被盗了。”
“什么?”西门宏图霍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跟着那家人就像外走。
来到藏药阁旁边,只见那不大的小屋旁边,
正有几个家人,横倒竖卧地躺在藏药阁旁边,空气中弥散着一种特殊的植物气息,那些家人的身上,也散播着洋洋散散的绿色粉末。
“天杀的,这是醉香草粉末。”西门宏图恨恨说着,他却感觉头一阵阵儿眩晕,其它家人,也各自退开几步。
西门宏图怒气冲冲,不多时,他又来到了藏药阁前,此时他已经服用了解药,也不怕醉香草粉的香气了。
西门宏图阴沉着脸,推开门,向着藏药阁里便走。
只见堂屋里,也倒着两名家人。
西门宏图脸色越发难看,向内继续走去。
其余的家人碍于机密,不便跟随。
噔噔噔,
西门宏图沿着木梯上了楼,
他发现木梯上,跟随自己多年的阿东,也躺在地上。
西门宏图走到阿东身边,摇晃了几下,
只见阿东只是昏迷不醒,可是他脖颈上的一那个钥匙圈,却不翼而飞了。
西门宏图的脑子轰了一下,摇摇晃晃,
他拿着灯笼,走到藏药阁的铁门旁一看,
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门果然开着。
西门宏图向里边走,
灯笼燃烧了黑暗,
阁子里的一切,终于显露了出来。
西门宏图大叫一声,险些晕倒在地,
只见阁子上,瓶瓶罐罐中的药材药粉,倒得满地都是,
药味浓郁得,直冲人的鼻孔。
西门宏图青筋暴起,将闯阁之人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看着那地面上,花花绿绿的药粉,他的心在滴血,
这都是他,他的祖上,珍藏多年的药材啊,这是西门家多年的血汗,
就这样被扔在地上,
药粉掺杂在一起,已经失去了药性。
西门宏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是走过一个角落,他却停了下来,
他发现,一个很隐蔽的柜子,居然被挪开了,
那柜子下的暗道口,还没有关闭。
西门宏图的心忽悠了一下,眼前一阵阵泛黑,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被人发现啊。
奇了怪了,这里除了他以外,连他儿子都没来过,
难道此人有千里透视眼不成?
西门宏图心越来越沉,沿着暗道口,向下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一个不大的屋子里面,
可是他刚刚走下,却觉得眼前一黑,他扶住强,差点儿晕倒。
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各种药粉,撒得满地都是,
他目光望向一个角落,身子像触电一样一个激灵,
他新晋收藏的违禁药品银珍花,居然不翼而飞了。
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私藏朝廷的违禁药品,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啊——”
西门宏图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心脏剧烈地痉挛着,痉挛着,他捂着胸口,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便栽倒在一地药粉之上,激起无数烟尘。
“是谁,是谁把我的药拿走了。”
这是他发出的最后声音,这声音,却把在梦中,和宁采儿相对而卧的李光明吵醒了,那是一根药草回报的信息,他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西门宏图病了,病得不醒人事,他生病,还是一天之后,发现藏药阁始终没有动静,夫人等不了了,亲自上去寻找,才发现的。
家人们正一阵儿混乱,却有官兵将西门府围了上来。
一带刀衙役一挥手:“西门宏图私藏朝廷禁药银珍花,他府上可能还有其它禁药,给我搜。”
立刻,便有一群衙役,向着府内涌去,
西门府,一片鸡飞狗跳。
“大人,在西门府发现了朝廷禁药巴兰散的药粉,和其它药物混在了一块,
发现了鹤续膏的药剂,
发现……”
那为首小胡子衙役,听着官差们的回报,面色越来越冷,
“大人啊,大人,我家老爷,现在还在病中啊,大人啊——”夫人痛哭流涕,抓着那班头的裤脚苦苦哀求。
“西门宏图私藏朝廷禁药,按律当斩,让开。”那衙役一脚踢在夫人胸口,将她如同皮球一样踢开,头撞在墙壁上,头上血流如注,昏了过去。
班头来到床榻,就将哆哆嗦嗦的西门宏图,从床上拉了下来。
西门宏图眼前一阵阵儿眩晕,却已经有人将铐子锁在他的手脚之上,
推推搡搡,拉扯着他向外走。
西门宏图老泪纵横,浑身都在打颤,完了完了,
他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被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扯。
“西门宏图身为朝廷命官,私藏皇家药品,现在所有西门府邸,封闭,所有西门家财产,充公。”
这时候,一个人却看着搬搬抬抬的官兵们,嬉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唱着儿歌,
这却正是西门庆,一身撕得一条条的衣服,脸上满是口水,张着大嘴嘻嘻地笑。
一个夹着包,想从后门逃走的女眷,却被一名官兵笑嘻嘻地拦了下来,一把揪住那女子的衣衫:“想往哪走啊小娘子,西门府除了西门宏图斩首以外,所有男丁发配,所有女眷,入籍为妓,请吧,小娘子。”
这水蛇腰,颇有姿色的女子,却正是潘金莲,潘金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一对十字叉封条,就贴在了西门府之上。
在家中安坐的李光明,感知到这一切,哑然一笑,
这还是武松,趁着深夜,将银珍花放在了衙门屋顶,再写上“西门宏图私藏禁药”八个大字。
西门家就这么被李光明一条龙带入了万丈深渊,而潘金莲,那个武大郎深爱的女人,从此也开始了欲哭无泪的军妓生涯。
听了李光明的讲述,武松连称痛快,又喝了几碗酒,笑道:“这回那个贱人,和西门庆那贼子,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多谢虎爷仗义出手,替我一家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