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一声,机簧触动的声音,
在威虎甲的尾部,居然射出三根竹身铁头的弩箭,直奔大汉打去。
这一下太过突然,大汉不及躲闪,
“噗嗤”
“噗嗤”
一根弩箭打在大汉大腿上,另一根钉在大汉小腹上。
大汉惨叫一声,一个立足不住,身体如同铁塔般向着地面栽落。
可是又是“噗嗤”
一声,
原来李光明强忍疼痛,身子倒转,
那铁翅却正好面对大汉的腰部,
这一下大汉用力过猛,整个腰部被斩入了一半,
正挂在李光明的铁翅上,强大的冲击力撞得李光明也站立不稳,向着前方滚了过去,
那大汉被地面和铁翅又折腾了几次,身体几乎撕碎,血肉模糊,早已死透。
大泼血液,喷洒在那车厢之上,
而李光明则是一铁翅,正扇在那车厢之上。
发出“当”得一声惊天巨响。
这连续不断地撞击,
两个铁翅已经弯转不成模样。
李光明的右臂,更是由于铁蒺藜的伤势,血流如河。
李光明强忍剧痛,身子前探,将车帘掀开,
见宁采儿此时,正秀眉微醋地躺在晃动的车厢之中,
身子被带子束缚,虽然不舒服,似乎并无大碍。
李光明长出了口气,放下车帘,强忍疼痛弹身而起,绕过马车,向着远处发足跑去。
也就在他奔出十数丈远,
有几人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
原来,
几人破解不开胶水果实,他们便将脚下的泥土挖开,
这样一来,每个人的脚下,都沾了一层薄土。
由于吸入了部分醉香草粉,还有些头晕眼花。
那黑痣女子用清水洗涤了以一阵,手掌终于和额头分了开来,双眼也隐约能见物了。
她身为一教右使这么多年,从未如此狼狈,不由得心中又气又恼,
脸由于气血翻涌,变得血红。
河龙王看着白皙的脚掌上的沙土,怒气满满,
其他几人,也是灰头土脸。
河龙王眼下的卧蚕线更加深邃,怒道:“孽畜欺人太甚,待我去将这孽畜捉来,抽筋剥骨,这只天杀的畜生。”
她说到这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右使怒道:“难道这只老虎,就是上次杀死黑月的那只猛虎,果然难缠,居然一出手,就杀了我轻翼黄麟鸟,长须鬼两大长老,这一次一连折了两大长老,这让我回去如何向教主交代。”
她说到这里,怒气勃发,脚下一跺地面,劲力勃发,轰隆一声,将地面的土石踩得龟裂。
她怒气未消,高声说道:“这只畜生已经受伤,河龙王,就有劳你去将此孽畜击杀,没问题吧。”
河龙王冷笑道:“三跳腿的老虎,还能难住我,右使就等着我将那孽畜的虎头摘下。”
河龙王说着,想要牵过一匹马匹,可是那些马匹已经被胶水粘得东倒西歪,根本没有一匹合用。
河龙王心中更加气恼,从车厢里摸出一双鞋子,套在满是沾满泥土胶水的脚上,这才沿着血迹和脚印,向着猛虎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她心中发狠,一定要将那让她狼狈不堪的畜生,碎尸万段。
右使踢开那大汉的残尸,来到仍旧晃晃悠悠的车厢旁,撩开轿帘,向着车厢里望去,
只见两名被绑在车厢上的少女,小脸苍白,显然受了震荡,不过气息平稳,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右使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两个,抱着郡主前行。我带着这妮子行路。”
两人将郡主架了下来。
右使,则是将宁采儿身上的带子解下,
将宁采儿夹在腋下。
一群人服用了一些解毒药剂,破了醉香草毒,这才沿着道路,向前奔行而去。
只是此时人人头晕眼花,气色都难看的要命,那醉香草的毒性,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右使此时,脸色却是阴郁得可怕,出行四大高手,一下折了其二,她心情可想而知。
就在一行人走了顿饭工夫,
一队十几名骑兵,追了上来,
“塔塔塔”
的马踏銮铃声音,烟尘四起。
为首之人,正是那刀疤军士。
此人脸色铁青,牙齿紧咬,
看着一地狼藉,
翻腾的马匹,遍地的果实汁液,三具不堪入目的残尸,
还有一个由蜘蛛腿支架在地上的车厢,被染上大泼血液。
他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
一时摸不清楚状况。
刀疤军士纵马来到车厢旁,
翻开帘子看了看,
叫道:“他娘的,在那个方向,给我……”
可是他话音未落,却忽的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
只觉得一只手掌,麻痛难忍。
他看向那手掌的时候,却发现那手掌漆黑一片,居然中了毒。
刀疤军士睚眦俱裂,将腰间佩刀摘下,一咬牙冠。
“噗嗤——”
一截大好手臂,就那么被他卸了下去,鲜血骤然喷出。
他忍着眩晕,在怀中一摸,
抓出一个瓶子,手掌一用力,那瓶子就碎裂开来,
他也不顾手掌鲜血淋漓,便将几颗丹药吞入口中。
他牙齿将嘴唇都咬出血了,却硬生生没有叫出声来,也没有栽落马下。
他缓缓翻下马去,忍着剧痛,坐在地上,大叫道:“你们快去追,快追。”
喊到末尾,他的气息已经有些衰弱了。
一旁有些傻眼的军士,这才回过神来,沿着血迹,继续拍马而去了。
刀疤军士望着自己的半截手臂,牙齿咯咯作响,又在腰间摸出几个药瓶,用嘴拨开瓶塞,倒出刀伤药在断臂上。
忍着疼包扎了几下,他便再也忍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
李光明此时,已经奔行出里许远,
他却忽的回过身来,一只爪子上,扣着机簧弩。
这是他的右臂,虽然他右臂受伤,但是相对于左臂,还是右臂出手更有把握。
他没停下多久,就有一道身影,尾随而至。
那是一个圆脸青衣的年轻女子,身上多有白色的果实汁液,颇为狼狈,头发也散乱开来,
脸颊之上,两道卧蚕线显得有些狰狞。
河龙王和李光明相对而立,她有些疑神疑鬼,
视线左右环视,
她知道这只老虎有古怪,害怕中了埋伏。
寻常老虎,哪有有那种智慧,会使用武器,这只老虎,恐怕智慧,比人类不差分毫。
气氛有些凝重,河龙王忽的冷笑一声,她倒是忘了,她并不需要肉搏,她将双手一摆,
“啪——”
掌力向着李光明隔空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