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冷冷看昏迷的曲晓波:“如果是我哥的,她怎么会不肯嫁给我哥哥。”
莫绍言都被张淮的话说的没话说了。
也不想跟她继续争论:“那你们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张淮听见莫绍言也不替曲晓波辩白,眉毛拧了拧:“你这么守着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莫绍言简直要被张淮的话给吓到了:“你别信口开河啊,我跟她清清白白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就是你哥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关系?”
张淮有点不太相信。
莫绍言觉得张家人甚至有点不可理喻:“你爱信不信,她肚子里怀的是你哥张恺的孩子,你们不相信她,那就让她把孩子打掉,人家这么年轻漂亮,打掉了孩子照样能找个不错的男人嫁了,何必要带着一个遗腹子当拖油瓶?”
莫绍言这话说的实在又直白。
曲晓波长得也不错。
张恺现在死了,如果曲晓波没有怀孕,以后追她的男人肯定也多了去。
若是带着张恺的孩子,那就是个小拖油瓶,有些想追她的男人,也会掂量掂量。
带孩子的女·人,有些男人还是介意的。
要是没有孩子,那可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张淮听莫绍言都已经说出让曲晓波把孩子打掉这种话了,心里才信了他:“你真不是我嫂子的相好?”
“真不是,大小·姐你别随便污蔑我。”
莫绍言简直要被张淮的脑回路给整笑了。
张淮再三确定之后,才不再说曲晓波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而是掏出之前莫绍言给她的那条手帕,走到莫绍言的面前,给他递过去:“这是你之前给我用的手帕,还给你,我已经洗干净了。”
莫绍言看着张恺送上来的手帕。
觉得这个桥段有点像是偶像剧里的情节。
“不用了,你拿着吧。”
他莫绍言家大业大的,哪里会在乎一条手帕。
这手帕反正已经给张淮用过了,就算是收回来,他也不会再用了,顶多顺手扔到拐角的垃圾桶里。
怪费事的。
还不如送给她。
“我不要,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你还是收回去吧,这是你的东西。”
张淮一定要把手帕还给他。
莫绍言就点点头,有些敷衍的抬手把手帕接了过来:“那好,我收回来,谢谢你帮我洗了手帕。”
“不用谢。”
张淮垂下头,脸颊有些微微发红。
莫绍言纵横情场,见过的女孩子多如牛毛。
看着张淮这幅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儿。
也不太想跟张淮继续在这个病房里一块儿待下去了:“既然你来照顾你嫂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曲晓波肚子里怀的是张恺的儿子,是张恺的种。
张家人来照顾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他就不在这里陪着熬了。
一晚上也怪累的。
而且张家人现在没了儿子,有这么一个孙子在曲晓波的肚子里,肯定看的比什么都紧。
让张家人来照顾,也不会出差错。
莫绍言想功成身退。
张淮却不让他走:“莫先生等等。”
张淮出声喊住他。
莫绍言回头,看着张淮:“还有什么事?”
“我……没有照顾过孕妇,你能不能留下来跟我一起照顾她?”张淮支支吾吾的开口请求。
莫绍言无奈:“我也没照顾过孕妇啊。”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照顾孕妇没经验。
他这个没当过爹的也照顾孕妇没经验啊。
“你爸妈呢?”
张恺的爸妈是过来人了,怎么照顾孕妇应该是有些经验的。
张淮一被问起自己的父母,脸上又变得伤感了起来:“我妈知道我哥没了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我爸一直在照顾我妈妈。”
好惨……
莫绍言在心中同情的叹息了一声,又看看张淮确实一个人很为难,叹了口气:“行吧,我留下来陪你。”
张淮听了他的话,脸颊又红了几分,看他的视线都变得灼热了些许。
漫漫长夜。
要不睡觉熬过去,真的有点度秒如年。
莫绍言守在曲晓波的病·床·边,几次都想打瞌睡。
硬是被张淮的话题给拉回了神:“听说,这个彩霞镇上的居民不多。”
“山区里嘛,山多人少,很正常。”
莫绍言打了个哈欠,有点尿急,想要起身去个卫生间。
刚一动弹,就被张淮给一把抓住了胳膊。
忽然被张淮这么一把抓住胳膊,莫绍言还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张淮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怯怯道:“我害怕。”
别说,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嫩的跟春天的花骨朵儿一样,大眼睛水灵灵的眨一眨,说一句‘我害怕’,还真是激发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莫绍言这个真汉子也不例外,顿时胸腔里的保护欲冲天而起。
不过,那骨子热血从全身游走了一圈之后,他又有点想不明白了:“你怕什么?”
这地方也没什么鬼怪乱神的说法,病房里的灯也不是忽明忽暗跟鬼片里演的那样可怕。
这小姑娘是搁这儿怕什么呢?
“你没听说吗?”张淮有些神经质的看了看门窗。
莫绍言也跟着她转头看了看门窗。
门窗都关的好好的,窗帘上面也没有鬼影子。
“听说什么?”莫绍言问。
张淮就抬头,眼睛看着他,有点惊悚的开口:“张甜甜就是在医院里死的。”
“张甜甜?”
“就是我哥办的那个案子的被害人。”
“是她啊。”
莫绍言明白了过来:“她是怎么死在医院的?”
张淮嘴唇抖了抖,眼神还是有些惶恐警惕的瞅着周围。
仿佛在警惕着周围忽然窜出来的怪物一样。
“她……她是……”
“是什么?”
莫绍言听着她说话老打岔,就有点着急。
“她是被先女·干后杀的。”
莫绍言一怔。
与此同时。
顾白笙也在太平间里看见了张甜甜的尸体,从孙敬口中听说了死因之后,顾白笙当即就吓得后退了一步。
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相信,张甜甜居然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而失去生命的。
“当天晚上罪犯二人潜入了张甜甜所在的医院病房,对她实施了侵害,并且还打伤了她,肖容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张甜甜已经死了。”
孙敬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笔录,道:“这是当时给肖容做的笔录,上面有记录肖容当时到场之后描述的所有情况。”
“肖容现在在哪儿?”
顾白笙问孙敬。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亲自问问肖容。
笔录上的字虽然也是可信的,但她就是想要见一见肖容,问一问肖容。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孙敬知道,肖容早晚是要见人的。
就把肖容所在的地方说了出来:“她一直在张野的墓碑前。”
“张野的墓在哪里?”
“在山上,很晚了,你真的要去吗?”
孙敬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山路很难走。”
孙敬的话引起了顾白笙的注意:“这么晚了肖容还不下山?”
孙敬点点头,叹气:“从张甜甜死后,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肖容都在山上的墓碑前面,我们警方也去劝了他好几次,让他下山,他都不动,就在那里过日子。”
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肖容,孙敬还补充了一句:“山上又冷,也没有睡觉的地方,吃的也不好,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瘦了一大圈,现在估计要瘦的更厉害了。”
“我去看看。”
顾白笙转头就走。
孙敬赶忙追上去:“白小·姐,你也不知道在哪儿啊,我给你带路吧。”
“我给她带路吧。”宋霜道,“孙警官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宋霜开口。
孙警官看宋霜话说的平和又沉稳,也知道人家是夫妻,就点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赶过去的。”
“好的。”
宋霜跟孙警官告别,才跟出门追上顾白笙。
外面风冷。
顾白笙穿的也不厚,宋霜追上她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跑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去找他?”
顾白笙被他霸道的拉到怀里,感受到他胸膛带来的温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跑出来是有些冲动了。
她从他怀里抬头,主动跟他解释:“我想问问他当时看见了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问。”
宋霜低头看她,发现她冻得小脸都红了,就道:“不过,你要回去穿件厚衣服,我们才能上山。”
现在的天这么冷,不穿的厚一点的话,很容易感冒。
而且,还是去山上,山上的温度要比山下还要冷许多。
顾白笙听话的应声:“嗯。”
顾白笙回去穿了来时胡慧塞给她的那件白色羽绒服。
羽绒服穿在身上,厚厚的,暖暖的。
宋霜看见她穿了羽绒服走出来,瞧着她脖子上的白毛领子衬着漂亮的小脸蛋跟可爱的下巴,微微笑了一下:“这件衣服很眼熟。”
顾白笙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些抱歉的开口:“是胡阿姨在我临走的时候塞给我的,好像是你前妻的,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下来。”
“你穿着也蛮好看的,”说完,他有补充了一句,“跟她很像。”
顾白笙在心里腹诽。
当然很像,她本来就是顾白笙。
只不过,心中的话宋霜是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