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绍言不是那种丑人。
甚至算的上帅气朗逸。
可是，这样一张脸，忽然出现在货架的空隙里面，就算是明星的脸，也很吓人好不好？
顾白笙简直像一拳打在对面那张脸上。
她狠狠咬牙。
考虑这一拳若是打过去，能不能打扁对方的脸。
她这边还在考虑。
曲晓波那边却已经重拳出击。
嘭的一下打在了对面莫绍言的脸上。
货架因为曲晓波伸出去的胳膊，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对面的莫绍言更是措手不及。
被曲晓波一拳正中要害，立刻捂着鼻子痛叫了起来。
“臭三八！你是要杀人吗？！”
莫绍言的脸虽然吃了亏，嘴可不会吃亏。
曲晓波被人骂臭三八，当然也不会罢休。
绕过货架就要跟莫绍言继续掐架。
顾白笙看周围已经有很多顾客在看他们这边。
当然不会放任他们两个打起来，赶紧拦在两个人的中间，拦住曲晓波，劝她：“好了好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都已经快三十了吧？又不是三岁，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着制杖一样？”
莫绍言堂堂的莫家少爷，从小就是家里的小少爷。
要什么有什么。
长大了之后，身边也是豪车云集美女如云。
还没有遇到过有女·人给他这么大的难堪呢。
他吸了口气，一只手捂着鼻子，皱眉看着曲晓波，跟她对骂：“三八，我正常买东西，你忽然就伸过来一只手打人，到底是谁制杖？你脑子有毛病就不要随便出来丢人现眼，好好在家吃药不好吗？”
“你那么大个脸出现在货架空隙里，丑的一比，老娘要被你吓死了，惊恐之下不给你一拳，难道还给你单手比心啊？”
曲晓波跟莫绍言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先闭嘴。
顾白笙瞧着也快拦不住了，赶紧对着莫绍言道：“你不要跟她骂了，快走吧。”
“我走了跟我怕她一样！”
“好男不跟女斗啊，莫大少。”
莫绍言听见这句话，微微哽了一下。
顾白笙便道：“好多人在看，莫大少不嫌丢人？”
莫绍言还是有些教养的。
看看周围果然有很多人在看，顿时就跟气焰下去了不少。
也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一个女·人计较很丢人。
就咬了咬牙，小声哔哔了一句：“得亏你打的是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你给别人这么一劝，年初一就报警把你送进局子了！”
一说局子，曲晓波就想到了张恺。
一想到张恺，就有点难受。
昨晚张恺匆忙挂断了电话，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过来。
这家伙到底在忙什么，忙的跟她打个电话都没时间。
这大过年的……
曲晓波忽然有点难过，也有点委屈，眼睛顿时就湿了。
莫绍言还想再警告她几句的。
但是，刚要说话，就看见她眼睛里涌上了泪。
顿时都被吓住了。
不是吧，就说这么几句话，这女·人就哭了？
这么脆弱的吗？
刚才那一拳，可像是个铁血壮汉啊。
曲晓波这样，莫绍言一下就慌了。
作为莫家的花花公子，虽然也见过女·人的眼泪。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悍的女·人流眼泪啊。
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
可是，仔细确认，好好看了几遍之后，就发现，曲晓波是真的哭了。
“你……”
“你滚！”
曲晓波听他说了一个字，就大声吼他，让他滚。
莫绍言被她这么一吼，瞬间惊了一下。
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了。
就抿抿唇，担心的转身，有点不太自然的离开了。
顾白笙看着莫绍言走了，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安慰曲晓波：“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他滚了。”
曲晓波生气的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周围的人看争吵结束了，也纷纷继续去选购自己要买的东西。
“好了，不要哭了，跟人怄气气哭了，这多亏啊，别人生气我不气嘛。”
顾白笙说着，抬手从包包里拿了一块纸巾给曲晓波递过去。
曲晓波伸手拿了过来，擦了擦眼泪，又仰头睁了睁眼睛，才把那块纸巾揉成一团，问顾白笙：“我的眼妆哭花了没？”
顾白笙简直要被她问的话给当场逗笑了。
立刻就道：“没有，没花。”
“那就好，”曲晓波有用纸巾轻轻的按了按眼角，“好好我买了防水持久的，不然今天在这儿把眼妆弄花了，那可难看了。”
顾白笙听着她说的，忍不住笑起来：“既然担心眼妆哭花了，那干嘛还要哭？莫绍言惹的你这么生气吗？”
曲晓波叹了口气，道：“不是莫绍言惹的。”
“那是谁？”
“张恺，”顾白笙的眼神变得有些担忧了起来，“这计划往年跟我一起过年都是零点一过就给我拜年的的，今年零点过了之后，不光是他没有给我打电话过来拜年，就是我去打电话给他，都被他以有事忙的理由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又胡思乱想了？”
顾白笙知道曲晓波现在时常胡思乱想。
而胡思乱想的多数猜测，就是担心张恺外面有别的女·人。
曲晓波被她问到，也没有回答。
顾白笙便帮着张恺说话：“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张恺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在外面胡来的，你就放心吧，不要担心啊，好不好？”
顾白笙宽慰曲晓波。
曲晓波却否认：“不是担心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那是担心什么？”
顾白笙问她。
曲晓波抿了抿唇，才答：“我担心他的工作危险。”
“张恺也不是做了一年两年的警察了，你之前的时候都没有担心他的工作危险，怎么这段时间，忽然就这么担心了？”
“我最近做梦总是做那种不好的梦，所以就担心他。”
说着，曲晓波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顾白笙想到了之前宋翊跟她说过的话，便笑着同她讲道：“老是做不好的梦你也不要害怕，梦里都是假的嘛，之所以做这种不好的梦，也并不是在预示什么，只是你最近休息的不好，压力很大而已。”
曲晓波听到她说，便抬起头来：“不只是压力跟休息不好的问题。”
“宋翊说，多梦就是压力大，休息不好。”
顾白笙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曲晓波的注意。
曲晓波眼睛抬起，有些不太确信的问她：“谁说的？”
“宋翊，”顾白笙还刻意补充了一句，“你的偶像宋翊。”
曲晓波这个追星狂魔，也不知道是对宋翊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听到宋翊的话，居然不作任何怀疑的就信了：“那肯定就是休息不好压力大导致的。”
顾白笙看着她这幅确认了原因的释然模样。
实在无语。
她说的曲晓波不相信。
但是，如果说那些话是宋翊说的，那她就直接信了。
都不带怀疑的。
若是告诉她，宋翊现在住进了宋家老宅，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定会立刻就高兴的去宋家老宅跟偶像见个面吧？
顾白笙还在考虑是不是把宋翊在宋家老宅的消息告诉曲晓波。
没想明白呢，手机就从包包里响了起来。
顾白笙伸手去包包里将手机掏出来，然后接了电话。
电话是个陌生电话。
她觉得八成不是推销保险的，就是房产中介的，要不然就是无抵押贷款之类乱七八糟的电话。
却不想，电话一接起来。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这些推销员跟中介人员之类的说话声。
而是，属于莫绍言的那一把声音。
“白……”刚说了一个字，他仿佛是瞬间意识到了这个称呼不对一样，立刻就改了称呼，“嫂子，那个谁她没事儿吧？”
“谁？”
顾白笙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曲晓波。
她觉得莫绍言口中的‘那个谁’多半是指的曲晓波。
但是又不太确定，所以跟他问了一下。
莫绍言也有点尴尬：“那个……就是嫂子你的朋友，那个曲小·姐，她现在没事儿了吧？”
顾白笙没想到莫绍言居然还会打电话回来确认曲晓波现在的情况，也有些吃惊。
“她啊……”
曲晓波看到顾白笙把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就有所察觉的问他：“找我的？”
顾白笙接电话的时候看着她说的。
若不是找她的，好像也没有必要看着她的情况回答对面。
顾白笙点点头，没打算隐瞒她，手指捂住手机的听音孔，对着曲晓波道：“是刚刚那位莫先生。”
“莫绍言？”
曲晓波皱眉。
顾白笙点点头：“是他。”
“挂断挂断，干嘛要接他的电话，我烦死他了。”
曲晓波不想接顾白笙手里那一通电话。
抬手就把顾白笙的手机给从手里抽出来，然后挂断了通话。
莫绍言听着电话那头曲晓波跟顾白笙之间的对话。
就知道，曲晓波那口恶气，还没有消下去。
不过，弄哭女孩子的确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好像还是应该跟曲晓波当面道个歉才是。
莫绍言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
然后给宋霜打电话。
宋霜正在胡慧家里那个属于顾白笙的房间里整理箱子里的书。
书都是很新却有些年头的精壮收藏版。
在将书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本本看过翻过之后。
宋霜便打算把书重新里装回去。
书刚装了两本，宋霜就打电话过来了。
宋霜看了看手机上跳跃的那个来电的名称。
有点不太想接这通电话。
可是，毕竟是莫绍言的。
便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