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放下茶杯,突然加入其中:“害人凶手就是林白婉的那名贴身婢女。第三次开堂的头一天晚上,春燕亲手写了血书,对自己所做之事供认不讳。”
“血书认罪?那个春燕当场就被割掉了舌头,根本无法为自己辩罪,血书会不会是假的,是林正德特意安排的嫁祸栽赃?”
“假不了,认罪书是那丫头咬破自己的手指写的,除了字迹无误外,本人也还好好地活着。”
“这么说,她是自愿顶罪的了……”
楚梦漓皱了皱眉头,轻声呢喃道:“好一招丢卒保车,尚书大人为了让婢女顶罪,恐怕没少花心思。”
先前诬蔑虎子不成,林正德这队父女又调转矛头,选择推罪给贴身婢女起来。
这样的戏码在府宅争斗中太过常见了,楚梦漓何其聪明,几乎立马就想到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可就是这时,陆季青却突然轻笑了一声,直接否定了她的猜测。
“这你可就完全想错了,据本公子调查得知,那婢女神秘着呢!两年前才去到的尚书府,家中既无亲属能成为被人威胁的把柄,也根本谈不上对林家有多么忠心,林正德可拿捏不了她……”
楚梦漓瞪大眼睛,当即不解道:“那她为何要认罪?”
要知道,这事触的可是武阳侯的霉头,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要是认了,那可是必死无疑的。
“这也是我和墨寒兄,一开始想不明白的地方。”
陆季青俊雅的脸上,闪过一抹深邃的笑容,随即继续说道:“可最让我两想不明白的,却是第二天升堂后侯爷的态度。”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似的,对于事件的反转既没有震惊,也没想过要去追查真相。”
楚梦漓听得有些懵了,随之也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算……侯爷态度奇怪,可大理监的主审官,总不会也因为一封招供书,就草草结案了吧?”
那春燕不过是林府的一个小小仆从,若没有林白婉指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家怎么可能轻易撇开关系?
这次的案件可是交由大理监在审理,真的有人会信这种鬼话吗?
“林白婉一口咬死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对香囊里藏了毒虫之事毫不知情。她的婢女春燕又突然站了出来,承认了是自己调换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就能把两者的关系撇开了。”
君墨寒的声音,冰冷中带着独有的质感,却直白地打破了楚梦漓的天真。
“说到底,害人的终究是一条虫子,即便是楚小神医亲自到场,你又能分的清背后操控它的主人,究竟是谁吗?”
“我……”楚梦漓顿时哑口无言。
她虽然自认医术不俗,但对毒虫这种东西了解却极低,幼时也只是见母亲有专程研究过。可像这类危险程度极高的东西,母亲都是专门设立了密室,严禁她那样的孩子接近的……
“那害人的动机呢?”
想了半天,楚梦漓话音一转,终于找到了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