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下来，君墨寒回到了京都后，也曾又遇到过那女孩几次。
不过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那人从未对自己上过心，自然没有再认出过他来。
唯一难得的是，对方依然活得很好，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明明听说没过多久，小女孩的母亲也失踪去世了，然而他们两个仍旧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般，即便在大街上遇上了，也属于连话都说不上那一种。
再长大一些，君墨寒才恍惚着有些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对方变了，而是他自己已经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曾经在辽北雪山下的短暂相处，竟成了他和她生命中唯一的交集点。
再后来，他偶尔也会听闻一些有关将军府的事，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威远府的大小姐闹出的糗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滑稽的传闻听下来，倒也让他觉得有趣。
自己虽然再也无法像对方那般露出真心而明媚的笑容，但却能偶尔聆听着属于她的轶事，像个旁观者一样得到点点慰藉。
是了，虽然叫了她大半个月师姐，虽然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小。
但真要算起关系来的话，他理应是她的半个师兄……他也只在她手里栽过跟头。
只是记忆中那个明媚如朝阳的人，不知何时，也变得让他有些陌生起来了而已。
“人都是会变的，只是你们灵霄阁的消息滞后了罢了。”
“诶诶诶，你是在质疑灵霄阁的的实力啊，先前要不是我，你能剿灭了暗夜阁这么多老巢？你要是继续这态度，我可不卖消息给你了啊。”
陆季青急了，女人们争风吃醋的事又不归他管，可不能让眼前这位疯子败坏了他们的招牌。
话说一半，绿衣男子灵机一动，却又顿觉不对起来：“我怎么觉得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认识这楚大小姐的，难怪你先前连她家仆从都能一眼认出……”
君墨寒懒得和这人废话，继续仰望着头顶的烟火，言简意赅地冷声否认：“不认识。”
“你撒谎，不认识你知道她性情的转变？”
“我猜的。”
“闹了大半天，你感情在耍我呢……”
二人说着话，那些绚丽的烟火随即也逐渐跌落湖面中。
大龙舟启航之际，船上的丝竹之声再度奏响，楚梦漓等人也重新回到了包厢。
然而就在她即将推门而入之际，方紫汐却突然手脚发软，险些跌倒在走道上。
楚梦漓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正欲开口询问情况，一向得体的侯府小姐，稍微揉了揉太阳穴，却又立马强撑着身体站直了身体。
“我没事，或许是要开船了的缘故，我还有点不适应。”
楚梦漓虽有疑惑，却也并未多言，随即便见她们所订好的包厢，突然被人从里向外地打了开，先后走出了两道身影来。
“梦漓，方小姐……你们回来了啊，外面正在放烟花，我和殿下正想去前面夹板上去看呢！”
林白婉温和可亲地拉住楚梦漓的手，忙不迭地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