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没事,先前还兴致勃勃地和我打听,你要当状元郎的事呢,现在已经睡下了。”
姜云庭愣了一愣,随即面色又显得有些着急起来。
“楚小姐,平日里也就算了,可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玩笑又如何?刚才可多亏我机灵,你娘才重新打起了精神。这也是医者的一种手段!”
楚梦漓却是满脸的不以为意,喝着男人递过来的茶水道:“更何况,我这也不是开玩笑,姜公子在我眼中,的确有成为状元郎的实力。”
“楚大小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唉,反正我话都说出口了,你娘现在可是巴望着你当状元郎呢,要不要当这个大孝子,以及以后该如何去安抚你娘,那可都是你自己的事。”
姜云庭叹了口气,随即摇着头果然不再多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总之,我娘的病,多谢楚大小姐出手救治。”
“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楚梦漓摆了摆手,却是从容应道:“相遇就是缘分,既然碰到了,哪有不搭把手的道理。当初我被人追杀时,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和刘素心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一时间喉咙发干,直到猛灌了两口茶水,才觉得舒坦了下来。
楚梦漓刚一放下茶杯,随即中途又像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开口补充道:“对了,我先前给伯母擦拭身体时,瞧见她腿上还有道旧伤在。恐怕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染上眼中的痛风痹症了。”
“不过,问题不大,等我回去后再多补几贴药过来,你直接将其贴在伤患处就可以治好了。”
姜云庭不知为何,突然神情顿了一顿,随即才埋头低声应了一句。
“多谢,又要劳烦你费心了……”
“不劳烦,都是小问题。这次……算是我还你人情了。”
“楚大小姐,这不一样的,救母之恩,在下实在无以为报。”
话虽如此,姜云庭却总觉得二者之间,其实存在着极大的差距。
“实不相瞒,家母腿上的伤,其实是为了护着年幼顽劣的我,才被跌落的门板砸落留下的伤疤。”
“那时候家中便请了大夫来看过,只有调养得好,才能不留下病根。”
姜云庭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一字一顿地诉说道:“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早逝,母亲为了养育大我,总是在起早贪黑的操劳持家,这才失去了疗养的环境,变得连走路都有些跛了起来。”
“可笑的是,明明害得家母沦落至此的人,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当她后来只能躺在床上,再也无法看顾这个家时,家母却觉得自己成了在下的一个拖累,好几次想要自我了结,差点失去生存的意志。”
“在下真是个不成器的儿子,明明应该论到我来给母亲遮风挡雨时,可我却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