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了。
可惜，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君墨寒便神情凝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虽然本官老早就想亲自见证一下世子殿下的实力了，如今看来，怕是又要错失良机了。”
司明钰站着未动，盯着君墨寒那熟悉的身影，仔细打量了片刻后，才开了口。
“君都尉这一层打算考什么？”
“自然是武斗。”
而且还是为了和司明钰交上手，他才特意决定的武斗。
“那都尉大人为何还不动手？”
君墨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气息不稳，脚步虚浮，恐怕此刻早已受伤不轻了吧？本官若是出手，岂不是胜之不武。”
“无碍，”司明钰撇开了脸颊，却是淡淡道，“武考中有磕碰很正常，用实力保证自己能够登上神武楼，同样也是检验修行的一部分。”
君墨寒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突然认认真真地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世子殿下，本官承认，被外人传颂为咱们南夏国未来战神的你，身上的确有不少可取之处。”
这般说着，男人的话音却是突然一转，冷声笑道：“可若是放在战场上，哪怕是拥有着全盛实力的你，也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都尉大人既然如此自信，为何不试试看再说呢……”
司明钰蓦地转身看他，难得从他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高傲和倔犟。
君墨寒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却已然站起了身来，再度开口道：“钰世子殿下，请自行下楼去吧，你不可能通过此楼考核。”
“君都尉是怕了？”
“本官自幼从军，在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才爬到了今日的地位……只是不想因为一场书院统考，突然背上了谋害世子的罪名。”
“若我此刻非要登楼不可呢？”
“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那下官……便只能被迫放行了。”
君墨寒轻笑一声，已然微微躬身，让开了身后通往下一层楼的通道来。
然而面对男人在态度上的突然转变，先前还信誓旦旦的司明钰，反倒一步不曾多迈，整张面色都变得犹豫了起来。
片刻之后，楼道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等君墨寒再度抬起头时，整个第五层的楼阁中，已然没有了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司明钰终究还是不声不响地下楼去了，在夹杂着一步登天的权势欲望中，他最终选择了脚踏实地地做自己。
君墨寒默默地盯着那么身影消失后，转头看向了窗外昏暗的夜空。
“所以说，你这样的人，才绝对不可能胜得过我啊……”
夜风中，响起男人一道低低的感叹之声。
瞧着天上的那些点点繁星，君墨寒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为何这样出类拔萃得天才子弟，却总是会被林白婉那样的女人迷惑的团团转的真正原因了。
越是出色的猎物，也越容易吸引黑暗中的猎手，布置出越发精致的陷阱来捕捉。
他和司明钰终究不是同类人，只能站在完全不同的对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