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启奏!”
苏伯梁高呼出声,趁着那名传令的爪牙退出大殿之前,从一众朝臣中走出,独自跪到了大堂正前方,当即就匍匐在地,清脆地扣下了自己的头颅。
夏武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一向喜欢重用武臣。
当初也是迫于苏伯登上了朱雀楼顶层的功绩,才不得不让其入朝为官加以重用的。
原本这么多年下来,这人一直很是识趣,帮他解决了不少朝政问题,把其当成一个军事,一直带在身边也挺好的。
谁知不知不觉中,竟然让其升到了丞相的位置,搞得自己现在都不得不顾及对方的身份。
而自从当上了苏相之后,这苏伯梁明显就没以前那么好使了。
反而处处以国之大义的名头,开始制约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搞得夏武帝很是烦心,反倒有点骑虎难下起来。
“苏伯梁,难不成你也想为褚远山求情不成?”
夏武帝冷哼一声,此刻竟是直呼起了一朝宰相的姓名,毫不掩饰口中的厌恶道:“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出身敬德书院文学院,才是朝堂上真正的文系代表啊。”
但凡有眼力劲的人,这一瞬间都不由得替苏相捏了一把冷汗。
总感觉一把冰冷的刀尖,已经直接悬到了苏相的后脖子颈上了……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太子已经面临着即将被废除的危机了,难不成苏相也即将倒台了吗?
没道理啊,按照以往苏相的性情来看,对方做事很有分寸,不该察觉不到圣上正处于气头上的处境啊。
然而,就在众人心中疑窦丛生的时刻。
苏伯梁从地上抬起头来,竟然也开始掺奏起了自己的老师。
“回禀陛下,正是因为臣出身敬德书院文系一脉,又和上任褚老院长常有书信往来的缘故,所以,臣才觉得此事不得不报,必须尽早让圣上和天下人知晓,不能任由读书人被一本怪力乱神的书所愚弄!”
“哦?”夏武帝口气一变,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苏伯梁见状,随即继续开口道:“陛下,正如先前有人所猜测的那样,我老师他其实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得了疯病!”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纷纷朝着苏伯梁的位置,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夏武帝神情稍微缓和,又一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疯病?”
“对,就是疯病!”
苏伯梁直起身来,语露坚定地奏禀道:“老师年岁八旬有余,身体早已不如往昔,说话颠三倒四,神神叨叨,臣身为他最得意的学生,其实早就发现了老师的异常。”
“别看如今那本在民间盛行的书叫‘清醒志’,其实老师他早就已经神智不清多年了。”
“可惜碍于老师曾在书院中的地位,为了不让他晚节不保,臣才不得不刻意隐瞒下了此事。”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臣府中搜寻书信查证,里面多乃神志不清的狂悖之言。”
“老师甚至曾言,自己梦到了七国统一,人人生而平等,再无王朝法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