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最后几道秘折时。
一席白衣的美少年，才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变得微微严肃了几分。
“有人在收购黑龙血？这情报哪来的？”
原本脑袋着地的下仆，这才微微扬起了脑袋，稍稍回忆起什么，恭敬应声道：“回禀殿下，此消息出自灵霄阁，夏朝中，有人花重金特意打探了，好几位特殊药材的信息和渠道。”
少年盯着秘折中的其他几位药材，微微沉思。
随即目光中闪过什么，继续追问道：“屠衡给了吗？”
“给了……”
下仆微微犹豫一番，随即还是老实做答道：“屠衡常年游历海外，又以贸易的商客自居，但凡有能够找到他做交易的人，就没有不给的道理。”
“不过殿下放心，即便是给了，想来……也没人会察觉到什么。”
“屠衡出自天泽，不会做出任何对我国不利的事情。”
“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些商客，在见到一些新奇事物后，所产生的一时兴起而已。”
话虽如此，白衣少年还是在下一刻里，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一时兴起还会花重金，通过灵霄阁来打探情报？”
“若非灵霄阁，本就是我天泽的耳目机构，此等机密要事，岂不是要被尔等遗漏了去？”
下仆心尖一颤，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随即也再度把脑袋贴回了地面。
“殿下圣明，此事是我等的疏漏……”
“哼，千机阁没人坐镇后，屠衡这些人也全都野了，他还真以为本圣子不敢杀他。”
“殿下，不可啊……”
跪在地上的人突然有些焦急起来，赶紧开口求情。
“屠衡和圣上立有协约在，杀他容易，以后黑龙血的供给可就断了啊。”
“为了脱离水星宫，宁愿常年漂泊天外海……呵呵。”
好在高座上的少年感叹一番后便收了心思，并没有真的要卸磨杀驴的意思，这才让男人松了一口气。
“行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少年收起秘折，将其随意地重新丢回了盘子中，恢复平静说：“罢了，你退下吧。明天你亲自去灵霄阁一趟，把这事的详细经过，重新呈一份谍报给我。”
“这世间会对黑龙血感兴趣的人可不多……”
“本殿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触及这等禁忌。”
下仆喏了一声，随即果然不再多言，端着盘子恭恭敬敬地起身。
白衣少年随即却是起身站起，已然没有了任何弹琴奏乐的心思，反而幽幽地将目光，突然转到了殿堂间，其中一名美貌女子的身上。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由你来给本殿下侍寝好了。”
言罢，白衣少年已经踱步到了一名跪着的女子身前，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来。
突然嘴角带笑，开口问道：“你可愿意？”
刚才还端着盘子，打算退出大殿的那名下仆，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给再度跪了回去。
“殿、殿殿下……”
然而，不待他话音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