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好多了能下床了,顶着已经有些拉脱相了模样,叉着腰面色不善的站在贾得财家的帐篷前。
“里头的人都给我出来。”
这下不是贾得财一家了,把其余七户人家都给喊出来看热闹。
正值中午,艳阳高照,他们却正好有密树林遮阴,刚要午睡休息一下,就被吵闹声惊醒。
刘衙差见到了贾家人就开始兴师问罪,贾得财是一问三、不知。
刘衙差的目光落在了贾千金的身上,“老子就吃了一碗你盛的肉,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贾千金十分诚恳的摇头,“我没有做什么手脚。”
“我们也并不知道你会来跟我们一块儿吃,怎么可能做手脚?”
刘衙差咬牙,到底是不相信的,“放屁!”
说着话,便是抽出了鞭子,他连着拉了两日,险些撅了过去,此事不弄个清楚,他在押送犯人途中差点拉没命了的事情传出了,他回到京城还怎么做人?
贾得财见他都抽出鞭子了,吓得厉害,赶紧上前将女儿护在了身后。
十分坚定的咬死了什么都不知情。
贾千金见刘衙差真的要动手了,忽而喊道:“我们吃的那个东西重油腻,上面飘着红色的一层是辣油,会不会是差爷你身体忌重油腻的东西,才会导致你拉肚子厉害?”
“我们一家都是习惯了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所以才不会拉肚子。”
贾千金说的是有理有据的,刘衙差也不由陷入沉思,他在看大夫的时候,也的确是被叮嘱了不能重荤腥油腻咸香的东西。
因为他的脾胃早在小时候就受到了损伤,吸收不了食物的营养,所以才会到这个年龄了都还是四肢干瘦。
见刘衙差神色像是慢慢认同了自己的话,最后只是故意凶巴巴的呵斥了一番后离开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次的教训,三位衙差除了每日的例行查看确认人数是否齐全外,几乎都不再过来了。
约莫过了一个月,驿站门口忽然惹恼了起来,闹哄哄的吵闹声。
“我们舟车劳顿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启程,求差爷你通融一下。”
一道淳厚的男声响起,这个声音让贾得财浑身一震。
贾千金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扭头看去,宋芸娘也注意到了,伸手握住了贾得财的手。
“是娘和大哥他们到了,我们收拾一下,也出去瞧瞧吧。”
祖母和大伯?
在贾千金的印象中,对这个祖母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是长到这么大就没有见过祖母,有记忆以来便是一直在京城贾家。
至于这位大伯,好似是某年的夏天在爹的书房外见过一眼。
也只是一眼,便将她吓得连坐了几日噩梦,因为大伯十分凶,在书房内把贾得财骂的狗血淋头后也留宿,直接拂袖离京了。
据说贾得财和家里不合,才会一人带着妻儿奔赴京城拼搏的。
贾千金忽然没头绪的问了一句,“爹,为什么大伯之前要在书房骂你啊?”
贾得财被问的明显一愣,好似也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缺不确定的问道:“你问的哪一回?”
他没有想要隐瞒女儿的意思,只是真的不记得是哪一回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几乎每年或者每隔两年,大哥就要从江南远赴京城来找他的不痛快。
贾千金明白了还不止一次后,心中便对这个大伯有了些歧意。
“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继续启程。”负责押送的衙差恨不得下个月就将这些流放饭给送到宁古塔,马不停蹄的赶回江南和京城。
只可惜是不可能的,这路途遥远的,说不定等他们到了宁古塔都没法走出来,还得在那边熬到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了才能返程。
从京城出发的三名衙差,加上从江南出发的四名衙差,衙差的对于拢共、发展成了七名。
因为都是在执行同一个任务,于是共同的话题便也多的很,进了驿站也不管那群流放饭,直接就是先来一顿酒肉打牙祭。
贾得财一家四口来到众人面前,还未走近自家人,就被族人冲上来口诛笔伐一顿怒骂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