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衙差笑着道:“你这男人当得也太狠心了。”
“人家好歹是给你生儿育女了,你怎么如此狠心呢?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都舍不得这样对待,不就是九百多文嘛,又不是很多。”
刘衙差这么说着,可自己却是只当个看客,说说笑笑的根本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样子。
花思影其实钱能够拿得出来,只是也真的不多了。
如果万事都不精打细算一下的话,等到了宁古塔可怎么办啊?
收银钱收到了贾匡计家的马车,上面跟着挤着其他人,一群人合算着给出了银钱后,有一肤色深重,年岁瞧着比贾得财小上一些的男子,给出了三两银钱,另外还给了一个小碎银子。
“花娘子娘仨的过路钱,我给出了。”
贾得财见此人面熟,但是也仅仅只是这一路上同行的面熟,并不知晓他是什么身份。
见有人愿意替花思影娘仨出钱,他也丝毫没有心思去多问。
可是不少人却是打起了八卦的心思,数十双眼睛在男人和花思影的身上扫视着,最后又落在了贾得财的身上。
想要花思影也守了十六年的活寡了,该不会其实早就已经私底下给贾得财戴了一顶绿帽子吧?
花思影也是有些意外的,对上那个陌生男人的视线,只觉得有些滚烫灼人,不敢多瞧的情况下,直接撇过了身子去,不敢再去看了。
而那个男人深褐色的皮肤上,也是显露了可疑的红晕。
可以说,在场的除了贾得财一家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好奇的不行,就是奇怪这二人究竟二人到底发展成什么模样了。
可若是真的二人心思不干净了,那刚才花思影竟然还喊贾得财相公。
这这这……玩的有够花儿的啊!
陈佩兰可是个闲不住的,已经是悄摸儿的都跟贾从文打听出来那个男人叫什么了。
男人叫贾宏远,原是一绸缎庄的小掌柜,生意不大,但是平日里不愁吃喝。
今年好似四十了,身边还没有个知心的人,更没有孩子。
年轻的时候不是没娶过去,也纳过妾。
只是都死在了生孩子的时候,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住。
陈佩兰咂舌,“这男的,该不会是有什么克妻克子的毛病吧?”
“那正常女的,哪里敢跟这样的男人扯上干系呀?”
二十几辆马车,在村口的位置交齐了所谓的过村钱,便是往里头走了。
在村口的时候,年迈的村长带着几个十分强装的庄稼汉,手上拿着铁锹和榔头站在村口,挨个马车撩开帘子查看里面的情况。
“别见怪,咱这村子里头妇人孩童不少,就是怕有那歹心的人来,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其实说开了,倒是也好理解的。
只是有人撩开马车的时候,那双眼睛是不怎么老实的。
先是打量着马车里头的女眷,而后是目光落在马车内的东西上。
甚至就连贾得财家马车后头的板车上的帐篷,都被这个村寨的村民给打开瞧了瞧。
他们眼睛里头的好奇与贪婪,倒是明晃晃的,只是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毕竟是跟着几位带着刀的衙差,若是他们想要做什么,也得掂量一下才行。
附近不远处,就是县镇,镇子里头的衙差也不少。
若是犯了事,莫说是村长了,就是整个村子怕是都要受责罚。
所以大家伙哪怕是瞧见了稀奇的好东西,也只敢眼馋一下。
马车顺利的通过了村口,只是到了村中间的时候,前头忽然出现了几个妇人。
有老的少的,不由分说,直接就挡在了马车的前头,让他们的马车根本前进不得。
“你们的马车压坏了我们村里的地儿,必须留下修复的银钱,否则你们就甭想走了!”
“对,留下修复的银钱,否则就甭想走了!”
几个妇人十分的团结,哼哧哼哧的,还有那冻得在嗦鼻字的,都硬是生生拦着。
几名衙差虽然心知不用自己的掏钱,可是被人给拦住了去路,也是有恼意的。
下了马车,开始跟村妇交谈。
“这银钱在我们入村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你们的村长了。”
“还找我们要什么银钱?”
一灰布棉袄的妇人硬气反问道:“当然是修复路面的银钱啊!”
“你们交给村长的是进村钱,我们要的是修复路面的钱,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