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万金好半天都出不来牌,不是因为别的,完全就是因为不想让妹妹失望。
宋芸娘见贾万金都陷入了纠结之中无法自拔了,忍不住笑道:“就是一场游戏,再说又不是真的一百万,万金你有牌就出,没有就过。不要有太重的心理压力。”
贾千金却是一本正经的反驳道:“不行,游戏是游戏。可是赌注咱们必须得要认真!”
“虽说大家现在都没钱,可耐不住我们这三个人都还年轻,未来发大财的机会可是非常大的。”
“若是阿七真的输了几百万两给我,多年后发大财了,我岂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赢得了几百万两?”
宋芸娘被她给逗乐,“还几百万两?你现在能够这面牌都可能是必输的局面,若是你欠了人阿七几百万两,难道多年之后你也兑现吗?”
“当然!”贾千金回答的笃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贾万金原本还在犹豫纠结的到底要怎么扭转牌面的时候,忽而闻言贾千金的话,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纠正道:“妹妹是女子,不是君子!”
贾千金不与他争论这个,因为只要自家哥哥在纠结些什么,于是便道:“要是没有合适的牌面了,就过吧。”
贾万金有了妹妹的话,反而是松散了许多,最后还是认命的说了一声过。
贾千金自然也是没有牌面可以出的了。
只见阿七淡然的将手里头的一张2赫然的落在桌上。
这下贾千金明白了,这盘的一百两,是非输不可了。
一声哀怨响起,在马车架子上的贾得财和贾得贵闻声笑了笑,甚至还真的就提起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
要说最不正常的可能就是贾得财了。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为女儿是从,甚至满心满眼都是女儿,且一直都是站在女儿身边选择相信女儿的贾得财。
这一回竟然也破天荒的没有夸奖女儿,而是对着阿七好一顿夸赞。
就那些夸赞的词是无数个现有的成语或者词语叠加在一块儿。
凭着宋芸娘对他多年的理解,肯定是东拉西凑,硬生生的把这些个词给费劲拼凑出来的。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
怎么自家相公对这个路边救起来的阿七如此偏爱?甚至连女儿都有些不是那般的莫名吹捧了?
宋芸娘孕期本就无聊,手工活儿也因为担心累坏了眼睛歇息了下来,这儿斜靠在马车上瞧着几个晚辈儿玩游戏。
便多了不少胡思乱想的时候。
因为自家相公神秘兮兮的举动,宋芸娘的目光也不由的落在了阿七的身上。
阿七身形强装,初见面的时候,他面容都是有些偏麦色的肤色。
也许就是在夏季的时候,被黑心的管事的给找去当黑工暴晒形成的。经过一个冬日的洗礼,此刻白、皙的很,甚至还从阿七的脸上瞧出了俊秀的模样。
难不成相公是见阿七俊秀,且头脑比万金要聪明、机警些,所以想要将人留下来当女婿吧?
因为在相处中,贾得财或多或少的也是瞧出来了。
明明阿七是个外男,按理说是不方便出入马车的。
可是贾得财每次听到女儿提出要玩游戏的时候,都是非常主动且积极的将阿七给推搡了进来。甚至口中还不停的说阿七和千金是同龄人,同龄人之间能够玩到一块儿去。
可她明明能够感觉的到,自家相公好似就是故意在想要有撮合两个孩子的事。
想起曾在京城的时候,她女儿都是陛下亲赐给太子殿下当侧妃的高贵身份。
眼看着相公起了要把女儿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工时,心头有些惆怅。
以至于等到了队伍休整的时候,宋芸娘还是趁机抓着贾得财,忍不住满目关怀的忧愁的道:“相公,你是不是看重阿七那个小子,想要让她入赘咱家,给咱女儿当相公啊?”
贾得财闻言,眼底闪过惊诧的表情,随后又咧嘴一笑。
“娘子还真是了解我,不愧是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