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赶往暗幽林的途中,龙晨一直闷闷不乐,如月的话对他打击很大,让他情绪低落。
这一夜,老乞丐扎起了帐篷,燃起了篝火,拿出干粮,与龙晨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开始闲聊。
“大傻,你对如月动真情了?”老乞丐试探性地问道。
龙晨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动情。只是一想到如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会没来由地产生愤怒。他不允许任何男人与如月发生关系。
“龙晨,你是不是想把她占为己有,让她独属于你一个人?”
龙晨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即便你把她占有,也只是得到了她的身体,却得不到她的心。你现在喜欢她美丽的容颜,曼妙的躯体,可容颜终会老去,身材也会臃肿变形,待她成为明日黄花,满脸皱纹,你还想占有她吗?”老乞丐的话像是拷问,龙晨思考了这个问题,他的内心也没有答案。
“年少时的情感总是激烈的,突如其来的,就像你两天前的冲动行为一样。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占有她,不允许任何男人靠近她。可是你仔细想想,你一心想独占她的身体,与她发生关系,这种下作的想法,与她之前遇到过的那些馋她身子的男人又有何区别呢?”
老乞丐的一席话,龙晨听完后沉默不语。
“龙晨,你必须要问自己一个问题。你真的喜欢她吗?”
“丑叔,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在感情方面,龙晨是一张白纸。
他的所作所为全凭一腔热血,两天前踹开房门杀死左富荣,纯粹是一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举措。
“对我而言,喜欢是心有归处。不论彼此身在何方,相隔多远,心灵都不会孤寂,彼此便是归处。”老乞丐看着篝火,目光却很深邃,他回忆起了当年事,发出感慨:“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
“大傻,你听说过血魔族吗?”
龙晨摇头,这是第一次听说。
“上万年前,人族出现之时,血魔族便存在了。血魔族人生性嗜杀,残暴无比,无数的人族修炼者惨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与人族有血海深仇。”老乞丐介绍了血魔族的来历,龙晨听得很认真,他觉得血魔族非常可怕。
“那时我正跟你一样的年纪,跟随父亲一起去云罗山脉执行任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与父亲分头行动。在一处隐蔽的山谷洞穴中,我听到了一声惨叫。于是循声寻去,发现了一个腹部中剑的少女,那名少女美若天仙,身材曼妙,一下子就把我迷倒了。她那时脸色苍白,受了重伤,若不救治,必死无疑。我本想见死不救,但见到她楚楚可怜,命不久矣的模样,我于心不忍,于是给她包扎伤口,敷药疗伤。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她成功脱险,恢复了伤势。”
“自此以后,我与她结下姻缘,她对我非常感激,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得知她血魔族的身份后,我自持正道,与她断了来往。我很清楚,人族与血魔族水火不容,我与她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我有意拒绝她,她却对我有心,一有机会就来找我。期间我对她恶语相向,希望她能死心。但她没有放弃,一直以真心待我。我无情的行为让她伤透了心,在一次与我私会的途中暴露了行踪,最终惨死在正道之士的剑下。”
老乞丐神色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龙晨从他深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并未放下这段感情。
“丑叔,如果给你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吗?”龙晨好奇地问道。
老乞丐没有回答,他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大傻,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如月,我不会拦你。如果你并非真心,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那样只会让你更痛苦。”老乞丐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怎么样才算真心呢?”龙晨问道。
“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一如既往地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为了她,你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就像她当时待我一样。”老乞丐解释道,他话锋一转,正色道:“如月拥有过那么多男人,只怕早已没了真心。你真心待她,她是否会真心待你呢?”
龙晨再度陷入了沉思,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这几日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老乞丐没有逼迫,给了龙晨思考的时间。
回到暗幽林,龙晨依旧非常惆怅。老乞丐见他愁眉不展,便给他安排了事情做。
“大傻,当务之急是赶紧提升实力,不然你别想回青石镇,更别想见如月了。”
龙晨的实力在青石镇处于底层,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训练中。
老乞丐带着他见了他的老朋友——狂龙蜥。这只狂龙蜥一见到龙晨,非常兴奋地朝他扑咬,想把他一口吞下。他连忙一个翻滚,躲开了狂龙蜥的血盆大口。
“这附近一共生存着二十多头狂龙蜥,把它们全杀了,吸取它们的能量,可以让你的实力直线飙升。”老乞丐吩咐完毕后,轻松一跃,稳稳落在古木枝桠上,做旁观者。
龙晨开始了杀蜥之路,第一头狂龙蜥,与他纠缠了整整三日,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狂龙蜥才倒在了他的巨锤之下。
天魔手运转起来,狂龙蜥的能量快速进入了龙晨体内,这股精纯的能量让他得以踏入新的境界——聚玄境七重!
“这个进度还算可以。”老乞丐已经习惯了龙晨突飞猛进的晋升速度,不再表示惊讶。
接下来,龙晨依次挑战附近生存着的二十多头狂龙蜥。狂龙蜥皮糙肉厚,非常耐打,而且攻击性极强。杀死二十多头狂龙蜥,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若不是他实力变强了,这个时间还会延长。
一个半月的辛苦厮杀,极大地训练了龙晨的实战能力。加上天魔手的恐怖吸收能力,让龙晨的实力连升两个境界,由聚玄境七重步入聚玄境九重。
对于常人来说,一个半月突破两个境界,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对于青龙神体的龙晨来说,此等晋升速度不算惊喜,只能算一般。
“待你实力踏入凝玄境,我再教你一套功法。”老乞丐出声道。
“丑叔,我现在可以回青石镇了吗?”
“为何如此心急?”
“我……我还是忘不了如月。”龙晨在击杀狂龙蜥的时候,一直想要忘记如月,让自己不要去想她。可是一个多月以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面容,就连睡梦中也会出现她的身影。
那一夜,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无法忘记她。
“唉,情感是最伤人的枷锁。”老乞丐感叹一声,“你与如月即便在一起,也绝不会有好的结局。你考虑好了吗?”
“即便没有好的结局,我也愿意陪她体验这一过程中的酸甜苦辣。”龙晨认真地说道。
老乞丐沉吟良久,道:“即刻出发,回青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