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对上男人如墨般深邃的凤眸,她眨了眨眼睛满是无辜,旋即抬手关门,迎面朝他过去:“看我老公,怎么那么帅,一个侧脸就足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陶蒙蒙相当不客气的在男人大腿坐下,勾着他的脖子,柔柔抚上他的眼镜框:“你什么时候戴眼镜了?还怪好看的。”
印象中没见他戴过眼镜。
少了几分阴鸷冷戾,清润沉雅,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司延昭取下眼镜,轻抬起的下颌线条凌厉,微挑的眉眼冷魅不羁,是男人中少有的妖冶英媚。
陶蒙蒙舔了舔稍显干燥的粉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男人脸庞:“你这张脸,要是挂牌,那肯定是头……唔……”
粉唇忽然被咬,陶蒙蒙倏然睁圆星眸,几经挣扎,唇已经被蹂躏红肿。
“我夸你呢。”
陶蒙蒙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对上他半眯起,无比危险的凤眸,干脆趴在他怀里,嘀咕道:“说你好看,你还不乐意啊。”
“我不是女人,用不着好看。”男人语调冰冷。
听出他的不悦,陶蒙蒙不以为然说道:“谁说公的就不需要好看了,你看自然世界,都是雄性比雌性漂亮。就像是孔雀鸳鸯,漂亮的那都是雄的好不……唔……疼……”
手腕倏然被他握住,陶蒙蒙疼的嘶了口凉气,用力甩开男人的大手,看着自己被捏青了的手腕,她嘟哝抱怨:“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那么暴力!”
握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怎么跑过来了。”
除了那几天上班,陶蒙蒙基本上不会来新世纪。何况还是大晚上,独自跑过来。陶蒙蒙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拿起刚放桌面的便当盒。
“蒋姨说你没回来吃饭,还在公司加班,我这不是担心你废寝忘食,会饿肚子,特意给你送饭来了吗?”
她一脸殷切打开,米饭都被她摆成爱心形状,菜也都是挑些司延昭平时喜欢的。色香味俱全,很有食欲。
男人眼眸眯起,沉静的俊彦看不出喜怒。
陶蒙蒙弯了弯唇角,殷切把筷子递给司延昭:“忙了一天,你肯定很饿了吧?我刚刚热过了,你赶紧吃吧。不用太感动的,我毕竟是你的太太,给丈夫送爱心便当,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她话说的好听,见男人没有接过筷子,便自己加了块青豆喂到男人嘴边,哄小孩一样哄他:“啊,张口。”
司延昭眉头微蹙,正张口,菜就直接塞了进来。
不吃都不行。
男人墨眉皱的更甚,到底还没有冷漠到把已经喂到嘴边的菜给吐出来。陶蒙蒙眉眼弯弯,再接再厉喂了他个蘑菇。
“好吃吧?都是蒋姨做的。”
司延昭大手拿过她手里的盒饭放到桌面:“你倒是懂借花献佛。”
陶蒙蒙调整了下坐姿,饶有兴致问他:“你是佛么?什么佛啊?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嘛。”见他脸色微深,陶蒙蒙才吐了吐舌头,继续问他:“你就吃两口,不吃了啊?你什么时候小鸟胃了?那多浪……唔……”
唇又被吻上,夹杂的还有青菜的味道,她脸蛋瞬间殷红,嫌弃的推开他:“你吃饭就吃饭,亲我干嘛呀。”
一口饭菜的味道。
恶心不恶心!
“嫌弃我?”司延昭沉了声,大手扣住她纤腰,沉沉吻下,比之方才,愈发凶狠霸道,让她避无可避。
分明是在蓄意报复。
知道这狗男人小心眼,却没想到这么小心眼。
直至快把人给欺负哭了,司延昭适才戾气满满的把人给松开,男音冷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有他嫌弃她的份,她没有嫌弃他,说不的资格!
心脏狠狠地颤动,陶蒙蒙握紧的粉拳,指甲直戳的掌心发痛,她强颜欢笑:“我什么时候记不清了?我那不是担心你饿肚子么。”
说话间,她重新拿起便当盒,小心翼翼捧到他跟前:“那你还吃么?你要是不吃,那我……我只好继续喂你了哦。”
琉璃般的眼眸波光流转,却是那么可怜兮兮,像是个随时担心会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猫那般,泛着希翼。
便当的分量不算多,司延昭冷冷睥睨她许久,才吃了陶蒙蒙喂来饭菜。
明明从小是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孤僻阴沉,可不知从何起,他竟然有如此强势的雷霆手腕,沉贵雍容的优雅涵养。
一盒便当吃完,竟然将近半个小时。
陶蒙蒙脖子仰的都酸了,最后一块西兰花送进男人漂亮的薄唇里,正要松口气,办公室的门倏然被人敲响。
还没等屋内的人反应过来,原本紧闭的门扉此刻就被人缓缓打开,伴随着的还有交谈的声音,惊得陶蒙蒙险些没有弹跳起身。
认出来人是沈知月跟肖新阳时,陶蒙蒙瞬间咬紧了粉唇,忙捧着便当盒从男人怀里起身,尴尬的唤了声沈阿姨。
目睹这一幕的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视线落到陶蒙蒙怀里的便当盒时,神情更是诡异到了极致。
沈知月面容深沉难看,指甲划过名贵的手包一声不发。肖新阳似扬非扬的唇角充满玩味,瞧向陶蒙蒙的眼神,更为揶揄。
尴尬的陶蒙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杀的,谁能想到这大晚上,他们竟然还会来司延昭的办公室。
好死不死,还偏偏撞破了这一幕。
唯有司延昭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微蹙的眉,俨然有些不悦他们的突然闯入。
大手握着扶把,司延昭身形微挺,眉眼轻抬:“有事么?”
“你不会是忘了,今晚在天海岸的局吧?我刚准备过去,路过这边,见你办公室灯亮着就上来看看,正好撞见伯母,就一起上来了。”
肖新阳单手抄着袋,唇边噙着淡淡的温雅笑意,瞧向陶蒙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陶小姐也在呐?是给阿昭送饭来了?还真是温柔体贴。”
陶蒙蒙不知道他在唱哪一出,见他没有捣乱,沈知月又在,她便也没跟肖新阳呛声。
舔了舔稍显干涩的唇,轻声解释道:“蒋姨说延昭在公司加班,他忙起来经常废寝忘食,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就过来给他送饭。”
说完,陶蒙蒙又忙不迭补充了句:“你们是有事要谈么?那我先去把便当盒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