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沉着脸半躺在沙发里吸着烟的司延昭。
黑色的玻璃茶几里放着醒酒器,跟半杯红酒。
男人周身气场冷冽,令人发怵。
思及蒋姨刚说的司延昭心情似乎不大好,陶蒙蒙尽作轻松进去:“你今天干嘛去了啊?这么早就出门了。”
卧室气氛寂静,陶蒙蒙见他一声不吭,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旁位置坐下:“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今天没去哪,就爹地在医院出了点事,我……”
话还没说完,措不及防陶蒙蒙就被拉进了男人怀里,被迫坐在他笔直有力的大腿上。
司延昭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便狠狠吻上她的唇……
直至被男人丢到床里压上来,陶蒙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试图挣扎,换来的则是男人更狠更凶残的对待。
一切结束后,司延昭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钞票,劈头盖脸砸在她的身上。
红是的钞票如同秋日里的枯叶漫天飞舞,同时也红了陶蒙蒙的眼眸。
泪水弥漫瞳孔,盛满了眼眶。
她纤瘦的身板蜷缩在床里,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只有眼睛鼻子尚且泛红。
“司延昭,你发什么神经啊。”陶蒙蒙哽咽的声音颤抖,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被单。
“我发什么神经?”
司延昭冷嗤,迈着黄金比例的大长腿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她的下颌抬起。
居高临下睥睨她娇美楚楚可怜的脸蛋儿,薄唇如刀,字字冰冷:“陶蒙蒙,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对你好了,以至于你都忘了,你的身份了!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我的暖床工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森寒的话音,如同万千穿过她的心脏,刺的她遍体鳞伤。
陶蒙蒙粉拳紧握,哽咽的嗓音都在颤:“对不起司总,是我小人得志,恃宠而骄了。”
司延昭俊脸铁青,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推向地上:“愣着干什么,不就是想要钱么,捡啊!都给我捡起来!”
陶蒙蒙忍住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也克制着想把钞票扔他脸上的冲动,携着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跪在地上,将散落一地的钞票,一张一张的捡起。
视线落到下午刚做的水晶指甲时,她又觉得很讽刺。
司延昭凤眸沉沉盯着那狼狈不堪,屈辱娇怜的人儿,喉结滚动,他狠狠吸了口烟,眉眼间的戾气丝毫不减,铁青的俊容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汁。
他重新倒了杯红酒,一口闷下,视线不经意落到她泛红的眼眸,空了的酒杯被他砸在陶蒙蒙的脚边。
伴随着砰一声的脆响,玻璃碎了一地。
陶蒙蒙也吓了一跳,错愕抬首,对上的就是司延昭冰冷的俊脸。
“捡起来!”他命令的口吻阴沉霸道,不容置喙。
司延昭向来阴晴不定,陶蒙蒙应了声好的,不与他争执,将捡了一半的钞票放在一旁,拿过垃圾篓,把玻璃碎片捡起。
魄力碎片不小心扎破了手,鲜红的液体在指间绽开,陶蒙蒙紧咬着牙关,全当没有察觉。
皮肉的痛再痛,都远不及心脏的痛。
卧室的气压骤降到冰点,司延昭沉眸睥睨陶蒙蒙,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跟着我,很委屈你吗!”
“不委屈。”陶蒙蒙低眉顺目。
“我看你倒是觉得委屈的紧!”
司延昭冷笑,薄唇弧度阴戾,毫不留情的讥诮直戳她心窝:“不过委屈又怎么样,陶蒙蒙,你如今不过是个丧家犬罢了!除了我,谁还敢要你!你摆个死人脸给谁看,你男人还没死呢,哭丧着脸做什么?!”
他忽然的发难,陶蒙蒙喉头发紧,气的不想说话,只埋头处理玻璃。
怯懦的模样看在司延昭的眼里,心中说不出的郁结愤懑。
“贱。”
司延昭冰冷吐字,扔了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忽然起身,拽起半跪在地上的陶蒙蒙进了洗手间。
迫使她趴在洗手台前,直视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她的下颌:“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谁才是你的依仗!”
镜子里的陶蒙蒙秀发凌乱,哭红的眼眸俏脸苍白,极其的狼狈不堪。
有那么一瞬,她都不愿意相信镜子里那个凄楚苍白的女人,会是她陶蒙蒙。
陶蒙蒙鼻子酸涩,阖上了眼眸,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司延昭带来的一切。
可这样的示弱换来的不是怜惜,而是更狠的对待。
这一刹那,陶蒙蒙丝毫不怀疑,司延昭想弄死她。
肩颈处突然间被咬了一口,陶蒙蒙疼的惨叫。
鲜红的液体顺着天鹅颈蜿蜒而下,她直抽凉气,用力推他埋首在自己肩颈处的脑袋:“司延昭,你发什么疯啊!你想咬死我啊,你赶紧放开我……”
柔若无骨的小手胡乱拍打着男人,皙白的手腕被他紧握。
“我又没惹你,你冲我撒什么气啊?!你就那么想弄死我吗?那你杀了我好了啊,你这么羞辱欺负我干什么!”
她含泪的眼眸充满委屈,茫然无助。
司延昭气息跌宕起伏,许久,情绪平复下来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薄唇冰冷吐字:“闭嘴。”
“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司延昭,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一大早说也不说一声就出门,一回来,你就要这么羞辱我!我又哪里错了!”
说着,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抑制不住,簌簌的往下掉,可怜透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司延昭冷静下来,心里涌起一股后悔,却也仅是一瞬。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有什么可怜惜后悔的!
“把脸洗干净出来!”司延昭命令般说完,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转身出了浴室。
没了支撑的陶蒙蒙,身体乏力的滑倒在地上。
地板冰冷的刺骨。
陶蒙蒙啜泣了会,逼迫自己将苦涩咽回去,胡乱擦拭脸上的泪痕起身,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陶蒙蒙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掉在颈勃肩胛处的鲜血,狠狠地洗了两把脸,情绪平复才出了卧室。
司延昭只穿了睡裤,赤着上身半躺在沙发里吸着烟,许是听到她出来的动静,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命令般的口吻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