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陶蒙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司延昭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短暂的仲怔,她接过鸡蛋,跟在司延昭身后上楼。
刚煮熟的鸡蛋还很烫,回了房,陶蒙蒙拿纸巾包着敷淤青,轻声对已经躺下床睡觉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不被搭理,陶蒙蒙也不在意。
敷了十几分钟,淤青散了些,陶蒙蒙把鸡蛋吃了漱口,才跟着上床。
他似乎很累,清俊的眉眼下淡淡的乌青,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陶蒙蒙住进来三个月,司延昭回来的次数,十个手指头掰算的过来。
陶蒙蒙没刻意关注他的消息行踪,只也清楚,他是在忙着整理合并集团产业的事。
整理的,还是陶家原本的产业。
陶蒙蒙想不知道都不行。
往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陶蒙蒙粉唇抿成一条线,手枕着臂弯,偏向另一侧,背对着司延昭睡。
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一条有力的长臂搂着她的细腰,强行将她拽了过去,落进了伟岸的怀里。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逼仄而来,陶蒙蒙心脏一紧,合着眼眸一动不动。
“转过来,抱着我。”
“……”陶蒙蒙假装没有听见,身后的男人却呵了声冷笑,强行将她转过来,未待反应,男人压着她狠狠吻上……
“干嘛,疼。”
陶蒙蒙装不下去了,用力抵在他胸膛,要将他推开,反而被咬的更甚。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陶蒙蒙红了眼眸。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黑暗中,男人沉沉睥睨她,唇角上扬的弧度阴冷,席卷着陶蒙蒙看不明的怒意。
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她干脆偏过脸:“我没忘,只是都十二点了,我总可以睡觉吧?你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我腿现在都还疼。”
说着,陶蒙蒙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垂下的脸蛋儿,娇俏惹人。
司延昭性感的喉结滚动,许是被她的话给取悦到了,搂她在怀,大手贴着发根抚着她后脑:“自找的。”
陶蒙蒙闭上眼继续睡。
只要他不折腾她,他爱说什么,陶蒙蒙管不着。
……
一夜,相拥而眠。
次日,陶蒙蒙是司延昭给踢下床醒的。
他也不知道什么起来的,寒着张脸坐在床边,嘴角叼着根烟,单手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沉沉盯着她:“去给我拿条领带。”
陶蒙蒙有起床气,捂着摔疼的屁股坐在地板里,气的浑身在抖,葡萄般的大眼睛氤氲一层薄雾,对上男人深沉阴郁的凤眸,她只得忍怒去帮他拿。
随意拿了条绿色的,他不满意。
陶蒙蒙又折回衣帽间从抽屉的领带里拿了一条宝蓝色的。
他似是还不满,绷着脸几秒,才起身冷声命令:“帮我系。”
“……”
陶蒙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忍着怒意,踮脚笨手笨脚的替他系。
从来没有帮人系过领带,她也不会,硬着头皮折腾了半天都没弄好。司延昭黑了脸,寒声指导了半天,陶蒙蒙才勉强给他系好,却是不甚好看。
“丑。”他冷声评价。
“我又不会。”
陶蒙蒙撇嘴:“不满意你自己弄不就好了吗。”
平时他也是自己系的。
今天没长手了是吗?!
“不会就学。”
司延昭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她小巧下颌抬起,沉沉盯着她娇美精致的脸蛋儿,弯下脖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蛋,双颊坨红几分。
暧昧气息萦绕,他吐字冰冷:“什么都不会,要你干什么?真当你还是陶家的小公主么!陶蒙蒙,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玩物!”
陶蒙蒙浑身一僵,男人松开了她,寒着脸,拎起沙发里的西装外套下楼。
卧室房门关上,陶蒙蒙跌坐在床里,温热的眼眸红了一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是啊,她现在只是个玩物。
她早就不是众星捧月的陶家千金了。
陶蒙蒙紧攥着被子,没让自己哭。
反正,这半年来,什么屈辱的话,她是没听说过的。
最难熬的半年都撑下来了,也不差他几句嘲讽羞辱。
更过分的,他也不是没做过!
……
没有人打扰,陶蒙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蒋姨把午饭给她热了热,陶蒙蒙没胃口不想吃,让蒋姨给她下了一大碗馄饨。
放了一勺辣椒面,一勺香辣酱,再撒上一把葱花,陶蒙蒙才满足的把一碗馄饨都吃干净。
以往不喝的汤,都被她给一口喝完了。
她这架势,可把蒋姨给吓坏了。
连忙拿消食片给她吃了,还不忘叮嘱,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吃了,伤胃。
陶蒙蒙笑笑没吭声,回了卧房,又找了片避孕药吃了。
司延昭这个狗男人,每次都不爱戴套。
才刚满二十,自己都是个宝宝,陶蒙蒙可不想当妈咪。
更不想,当司延昭孩子的妈咪!
接着几天,司延昭都没回来,陶蒙蒙也不在意。该上课就上课,该吃吃该喝喝,乐的轻松自在。
只没想,没看到司延昭回来,倒是先看到了司延昭的妈妈,她曾经的准后妈,现在的婆婆。
身份的调换,三个多月过去,陶蒙蒙都还有些没转换过来。
尤其还是在她在商场里兼职派传单时碰见。
“蒙蒙,你认识啊?”
商场里,一起兼职的同事注意到通身名牌气质不俗的沈知月一直在看他们,不禁扭头轻声问陶蒙蒙。
陶蒙蒙没解释,让同事先去忙,她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沈阿姨。”
沈知月一身干练西装,七厘米的细高跟,挎着Hermès限量款黑色提包,保养极好的面貌妍丽,妆容精致。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有个二十多的儿子。
她是真的天生丽质,女强人的气场极佳。
根本看不出来,还当过小三,给她爸当过十几年情人。
沈知月凝眉打量了她一眼:“派传单?”
陶蒙蒙咬着嘴唇还没吭声,沈知月轻嘲了句:“陶家破产败落了,司家可还没倒。延昭没给你钱?用得着你出来做这样低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