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娘娘，娘娘恕罪。”
清晨，沈清悦早早过来就被一直守在外面的红鸳拦住了。
“陛下与莫姑娘还未起身，娘娘请在此间稍等。”
沈清悦惊愕，一瞬之后又落寞的点头，沉默站到一边。
她昨晚听说景煜城召了林瑶璇，便心内难安，不想她的夫君最后竟来了一个奴婢房里。
皇后娘娘眼眶已有泪水在打转，周身一片冰凉，冻得她四肢百骸都不能动了。
可是她又想知道莫子衿平日是否多有承宠，所以还是装作不在意的与红鸳说话。
“红鸳姑娘跟着莫姑娘伺候，想必平日里也甚是劳累吧？”
红鸳大胆抬起眼睑瞧了这位可怜的皇后一眼，又不自在偏过头去。
“不过是为奴婢者应该的罢了。”
默认她经常要给景煜城腾地方。
沈清悦一时之间内心难受得无以言表，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进来吧。”
突然房门打开，是景煜城亲自动的手。
望进去，莫子衿正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睛在床上发脾气呢，不满她才睡了一会儿又不得不起来。
“打扰莫姑娘了。”
沈清悦低头进去，掩盖住自己的不甘与痛苦。
“知道打扰人家就好好养着身子。”
瞧莫子衿那样景煜城也是心疼的，对皇后和太后意见更大了。
若是他们，她心爱的人又何须如此折腾。
“你对人家态度好点，这位主子想必不欠你什么吧？”
莫子衿就看不惯这种事事往女人身上推脱的渣男，当真推了他一把。
“既然娶了人家就对人家好点，你不愿意娶人家或许还不乐意嫁呢。都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疯了才会想着嫁给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渣男受苦。”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是低，但也没有特别的低，至少出去大街上晃荡，能与丈夫和离什么的，只可惜这些妙龄女子嫁入了皇家。
景煜城一哽，貌似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被嫌弃。
对沈清悦，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迁怒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把心里憋屈都撒到她身上。
对着莫子衿，他倒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清悦又有些泪光盈盈，她堂堂皇后竟然沦落到了要一个宫女同情的地步。
“其实您要是想有一个健康的状态确实还是把身体养好比较重要，这些化妆品都太伤皮肤了，还用的这么厚重，久而久之恐怕会将脸毁了。
不见人的时候主子便把装卸了吧，用花露多擦几遍脸，要着重清洁。”
“多谢姑娘提醒。”
沈清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莫子衿就又瞪了皇帝陛下一眼。
都是他，将一个鲜活的女子弄成了这样的。
同时她心里又有了一个生财之道，所以当那对帝后走了，她立刻便殷勤把红鸳的手握到了自己手中。
她是做不出来腊梅，海什么谜那样的东西，但至少能给这里的护肤品化妆品什么改进一下。
“红鸳姐姐神通广大，能不能请姐姐让司饰司与太医院一起研究研究，与我弄些擦脸的东西。”
“你要怎么弄？”
“就这样……”莫子衿与她嘀嘀咕咕一阵，又写了好几种配方，都是以中药花草为主的。
“这些配在一起到没什么，主要是提取里面精华比较困难。”
现在这个工业她还真不放心，但没办法，她以前不是学工科的。
不过你红鸳姐姐永远都是你红鸳姐姐，不管莫子衿提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有多么魔幻也终究是波澜不惊的。
很淡然就把纸张收起来了，表示自己会让他们尽快把东西弄出来。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一句莫子衿是突然好了，还是一直在装傻。
她对这个事儿好像也不怎么关心来着。
“我红鸳姐姐就是淡定！”
如此坚信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莫子衿也就不解释了，省得她会因为欺骗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折腾了一通，她也成功没了睡意，手边正好有纸有笔，开始胡乱写些什么。
想起昨天听的富家小姐与落魄青年的故事，觉得心中有气，便灵光一闪写了一个爽文。
“依照本姑娘博览群书的经验，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当个写书人发家致富嘛！”
什么四大名著，什么四大奇书还不是随手就来。
“我要成为这个时代的汤显祖了！”
脑海中顿时出现无数的千古绝唱，莫子衿越想越兴奋，越想脸上越猥琐。
只见她拿了一张新纸，写下了《金瓶梅》三个字！
一个人在房间里，她双眼放出狼光，嘿嘿的笑了出来，从古至今还是这种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最为让人欲罢不能。
“这些主意是给你想出来的？”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的蒋公子也很激动，“此人定然有惊世之才，不进庙堂实在是损失。”
而他知道，此时朝中的那些酒囊饭袋是觉得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有机会让平民翻身，甚至压在他们身上的。
景煜城斜睨他，“难道这主意就不能是朕想出来的吗？”
蒋洛鄙视他：“一时之间你还真想不了这么全面，要是早就有了主意，你当早与我商量过了才是。”
好吧，景煜城放弃把名头安在自己身上了，实话实说。
“这是昨夜子衿与我说的。”
所以皇帝陛下的重点是昨夜，而不是主意吗？
蒋公子感觉自己又有些饱了。
“莫姑娘？”他很是惊愕，随后叹息：“可惜了莫姑娘是女儿身，若不然绝对可以成为千古贤臣。”
景煜城撇撇嘴，心道她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被她按下去了而已。
而且她话里话外都是女子没有不如男的意思，还试图要女儿也能读书识字科举入朝呢，这个想法也被他扼杀了。
“莫姑娘说得没错啊，你瞧她就胜过了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儿。”
蒋公子是个难得不歧视女子的好男儿，“我便一直觉得，若是有同样可以读书习武的机会，女子不会比男儿差半分，可惜了世人不给她们这个机会，所以她们只能整日囿于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