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得害怕与人亲近呢？”
这一晚，等太医实在没办法走了之后，蒋洛再一次来到了后宫，进了莫子衿与红鸳的房间。
红鸳恭谨站着，低眉垂首，“太医说子衿是受到了刺激才会如此的。”
她之前被柔淑媛为难殴打，后面又被抓着磕在石头上，差点活不过来，所以醒了自然就会对人产生畏惧，潜意识是在保护自己。
莫子衿一直缩在墙角，眼神干净纯澈又带着戒备害怕。
这会儿蒋洛进来，她抱着被子越往里面缩，很快就不见了脑袋，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看他就要向着她走过去，红鸳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拦了一拦。
“太医说现在子衿受不得刺激。”
“知晓了，你出去罢。”蒋洛不为所动，依旧往前走，“把门带上。”
红鸳顿了顿，终究没有办法。
她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对于他们达官显贵的决定，她无法改变。
“啊……”
在蒋洛掀开莫子衿被子的一刻，那人见鬼一般尖叫了起来。
眉头一跳，蒋洛勉力保持住自己的风度。
他似笑非笑看莫子衿，“失忆？痴傻？你这祸害当没这么脆弱吧？”
莫子衿呜呜咽咽哭得不能自已，身子也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既听不进去他的话，也听不懂他的话。
“呵。”轻笑一声，蒋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云淡风轻继续，“不让太医诊脉是不想别人发现你是装的吧，其实你好好的。”
他声音更接近诱哄，“反正我都发现这个问题了，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吧，我帮你保守秘密，顺便再帮你应付那些太医怎么样？
反正你手上也有我的把柄了，不怕我揭发你。”
说完他静待莫子衿的回答，可是那人依旧懵懂无知，伤心害怕，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还有点恶心。
只是蒋公子审美与旁人有些不同，他竟然会觉得有两分可爱。
轻轻扯了扯嘴角，“真的傻了呀？正好我也学过一点岐黄之术，我帮你诊下脉。”
莫子衿往床尾那边缩，眼中惊恐更甚，她现在就看不得有人对着她伸手。
“怕怕，要姐姐，姐姐，我怕怕……”
“别怕，我是你兄……夫君，我比姐姐与你更加亲近，会对你更好的。”
蒋公子开始不要脸了，些都不脱就爬上床，逼得莫子衿退无可退。
在她又要大声嚎叫之前堵住了她的嘴，又用另一只手控制得她动弹不得。
当然，这个样子他不能把脉，所以往她嘴巴里飞快塞了一条手帕之后，他顺势用双腿将她牢牢困在了中间，腾出了手可以把脉。
“呜呜呜……”
“别哭，这一套对我没用。”
蒋公子就是这么钢铁直男，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就喜欢逼人家干人家不愿意做的事儿。
莫子衿今晚就是流干了眼泪他都不打算放过她。
诊完脉他确实也都没放松对她的钳制，低头与她直视，“脉象显示你已无大碍了呀，怎么会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呢？真的没在做戏？”
他就是想要她说实话，“骗人就骗人嘛，反正我又不会说出去，你在我面前可以是正常的。”
莫子衿她正常不了，只会越来越畏惧他而已。
蒋洛就很发愁了，从袖子里变出一把匕首，“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要给你开颅，看看你里面是不是真的不正常了啊？”
莫子衿无动于衷，看向匕首的眼神还有些好奇。
而且这位可能脑子真不好使，他又没有把手帕抽出来，要人家怎么说话？
所以他果真拿匕首抵在莫子衿天灵盖上了，她的反应也与之前无丝毫不同。
反正她一直是哭着的，也抖着心颤。
“这都不害怕？真的傻了？”
如此蒋洛才放开了她，不过还是跪坐在她对面，将人困在那个小角落，恶趣味的戳戳人家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
“以后你就变成小傻子了。”
还有些苦恼，“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太后要还再查一次胳膊我该怎么办？”
莫子衿畏惧看他，满脸懵懂。
“算了，傻了就傻了吧，反正原来也没多聪明。”
蒋洛终于觉得无聊，退回了床下。
莫子衿一下一下，慢吞吞小心翼翼去抓被子，如今躲在里面她才觉得安全。
但是！她不能受刺激呀，身体还很虚弱呀，所以还没抓到被子呢，她又双眼一番晕过去了。
“这么没用？”
蒋洛略嫌弃的撇撇嘴，过去帮她躺好，顺便还盖上了被子，不过嘴上一点不饶人。
“你说我现在把你杀了，我的秘密是不是就能守住了？”
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目光飘向别处，开始翻箱倒柜。
“算了，你人都成这样我就不为难你了。”一会儿他就翻出了一个匣子，“听说这个是你的小金库，有你半生的积蓄，虽然少了点，不过我也不嫌弃，就当拿它们买你这条命吧，今后咱两两清了。”
莫子衿还是没反应。
等了一会儿，蒋洛确定这人确实又陷入了昏迷不醒，那着匣子愉快的走了。
不过莫子衿还是如尸体一样。
所以很快，她成为傻子，心智不全的消息又传遍了满行宫。
“真是报应！”
一般人只是将它当成八卦听，也有人觉得她可怜，唯有柔淑媛可高兴坏了。
那一脸阴狠狰狞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慌。
“那贱婢还想故意受伤陷害本宫，这下当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只是她还有一个遗憾，莫子衿为什么不直接死了呢，死了他们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如此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还是淑媛娘娘身边的宫女倩碧狠，她凑上来就给出坏主意，“在宫中，有时候死是最好的解脱，那贱婢如今这般活着才是生不如死！”
“你说得对！”柔淑媛勾起嘴角，“就那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但是很快她又开始担心起来，“可她这般活着，会不会说出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谁会相信一个痴傻疯癫人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