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人要崩溃了，从心底里生出对莫子衿的恐惧，“你是魔鬼吗？”
她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这不是才刚刚审问嘛，她也没有说不招啊，就要受这样的折磨。
莫子衿淡淡一笑，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真的是魔鬼才好，这样绝对无人敢惹。
“不想被本宫折磨便老实交代啊。”
“交代什么？”曹美人眼内是真的迷茫。
打从一开始，宸妃娘娘都要她说，可是又没有言明要她说什么。
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莫子衿反思了一下道：“说你身后之人，说是谁指使你在太后面前那般言语，说你是不是知道其中什么内情。”
之前她与这曹美人可从未有过来往，她既不熟悉莫子衿，更不可能熟悉宸妃。
所以必然不会是她自己真的看出了什么。
“是，是宁小仪……”
曹美人一点义气都没有，毫不犹豫就把悠悠给卖了。
“这倒是奇怪了。”莫子衿有点不信，“宁小仪位分没有你高，出身没有你好，身上又没有什么恩宠，又如何指使得动你呢？你听她的话图什么？”
“嫔妾有把柄在宁小仪手中。”说到这儿，曹美人哭得越发伤心。
她不过是见宸妃娘娘独得恩宠心里不忿所以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儿，谁知道好巧不巧被悠悠碰见了，从此她只能对她俯首帖耳。
“你做了什么？”莫子衿越发感兴趣，这人竟然想要对付她。
曹美人略微瑟缩：“嫔妾娘家不显，势单力孤也做不了什么。”
但在莫子衿的逼迫之下，还是不得不回忆不愿意回忆的事儿。
她实实在在用了巫蛊之术！
那一日她正拿着娃娃不停扎针咒骂宸妃貌丑无盐却要独占皇帝，谁知与她同住一宫的悠悠不顾宫女阻拦直接推门而入，抓了她个现行。
“大胤禁巫蛊，如果嫔妾之事被告发，便只有一死，还会牵连家人……”
所以她不得不听悠悠的。
“宁小仪叫臣妾找一个太后在的时机说那些话，可娘娘一直不愿意与我们这些人为伍，机会难找。”
就是等悠悠进了慎刑司她还没有找到。
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前两日她竟然还从慎刑司中给她递话出来，她只能照办。
正好就有了昨日那样的机会。
宁小仪！悠悠……
莫子衿琢磨这人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想破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问曹美人：“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你那般说？”
曹美人摇头，“没有，宁小仪说那不是嫔妾该知道的事儿，嫔妾也不知道你与莫姑娘相像有何不妥。”
“不知道就好。”
莫子衿放心，不知道她还能活下去，不然可就危险了。
她突然笑起来，“你至今都没有把代表本宫的小人毁掉，还留着那些东西呢？”
曹美人又开始茫然，“嫔妾被宁小仪发现之后就将所有东西都毁了。”
“那么既然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宁小仪空口白牙说你做了这事儿，你不承认就是，谁又能拿你怎么样，你何必要听她的？”
曹美人瞬间僵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若是早想通了，她才不会和凶名在外的宸妃为难呢。
羞愧低头：“嫔妾愚钝，不及娘娘聪慧。”
“脑子是个好东西，本宫真的希望所有人都有。”莫子衿莫名感伤，挥手让她退下吧，“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莫要参与这些事了，回去吧，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事儿就算了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曹美人有些难以相信，“娘娘不杀我？”
莫子衿皱眉，“本宫看起来像是那么嗜杀残忍之人吗？”
她自认为自己还是很讲道理的，既然这人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以后她不再犯，她也不会多为难她。
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曹美人是真不敢相信她这么好说话，畏畏缩缩：“可是嫔妾还对您用过……”
“那事儿不过是求一个心里安慰罢了，又能妨害到本宫什么。
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回去可以继续扎本宫小人，只是别再叫人发现就好。”
到底只是一个排遣心中苦闷的方式，她可不信这些。
相反，她们把不满都憋在心里，有一天爆发了才恐怖呢，还是扎小人发泄出来好。
但古人对这些可是深信不疑的，曹美人被带出去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觉得宸妃有毛病。
不过她还是庆幸的，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只需禁足三个月就好。
“悠悠…”后面莫子衿一直咂摸这个名字，想她们也没怎么接触过，她便是对她怀恨在心，也不该用这个对付她。
“难道我在什么时候也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对了！”突然，她猛烈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真相。
“花嬷嬷！我们都是由花嬷嬷抚养，是她认出了我？所以告诉悠悠的？但是花嬷嬷为什么要害我？她要害我也绝对不用顾忌景煜城，还能摘太后面前立功，直接将我揭穿不好吗？”
“娘娘在说什么？”青玉端着水果进来见她神神道道的有些好笑，“您想知道什么去问一下宁小仪不就行了。”
反正那位早就在慎刑司了，更为方便一些。
“不行，我现在对出门有了恐惧。”莫子衿又躺回软塌上。
直觉告诉她悠悠不可能就是幕后之人，她必然也是受人指使的，怕一出门就有被人盯上了。
青玉理所当然建议：“那就叫宁小仪召过来问话。”
她家娘娘一人之下，宠冠后宫，什么不能做。
“顺便可以把慎刑司的刑具也借过来。”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暴力。”莫子衿忘了自己是怎么威胁曹美人的，教育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青玉都不稀得搭理她。
“那就把人叫过来吧。”最终她还是接纳了建议，这件事总要有一个结果她才能安心。
青玉翻个白眼去了，很快又神情凝重的回来，关键是她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