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一下。”主治医生陈医生把毛毛带到他的办公室，君木念也跟了过去，陈医生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是我哥。”毛毛简单打消了医生的顾虑，旁边的君木念心里暖了一下。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大脑意识不清楚，初步怀疑是颅内占位性病变，需要先给她做个CT和头部磁共振。”医生打印出检查单递给毛毛，“你先去预存一点费用，然后去预约检查就行了。”
毛毛来到缴费窗口，要求先存一万进去，毛毛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君木念把自己的卡递给了收费人员，“我妈管我零用钱管得紧，这张卡是我爸留给我的。”他爸说过，他现在长大了，身上不能没有钱，万一遇到喜欢的女孩，连请吃一顿饭的钱都没有岂不是很没面子。
毛毛交完费把卡还给君木念，“谢谢，以后还你。”
他没有接过银行卡，摇了摇头，“我没有花钱的地方，你留着用。”
毛毛也没有客气，把检查预约好，到病房里看到田秀还没有醒来，就先回家一趟把存折里的钱全取出来，君木念帮她在医院陪着田秀。
毛毛回到病房的时候，君母已经到医院来看望了。
她给了毛毛一个大红包，里面有几千块钱的样子，“阿姨也帮不上忙，拿这些钱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
“谢谢阿姨。”毛毛现在缺钱，没有拒绝，以后她会成倍还给他们的。
君母坐了一会就回去给他们煮饭带来，君木念帮她和自己给老师请了明天一天假，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半夜，田秀才转醒，醒来的时候头也很疼，眼睛基本上看不清了，只能看到很模糊的影子。
君木念赶紧去叫主治医生过来，给她挂了点营养液和开了些舒缓疼痛的药。
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毛毛准备带她去检查，君木念二话不说就帮忙把田秀抱上轮椅。
毛毛不想耽误他，让他回学校学习，君木念坚持留下来。毛毛不是扭捏的人，既然他不回去她也没再劝他走。
因为要学业繁重她必须要回学校准备高考，毛毛不得不请了个护工来照顾她妈，检查结果要过两天才能拿到，田秀依旧昏睡着，醒来的时候会呕吐，吃不下东西。
还在上课的毛毛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她这次规规矩矩向老师请了假，君木念毫无悬念也要跟着来。
陈医生拿出照的CT片子放在白灯背景板上，指着上面一块鸡蛋大的黑色阴影，讲解道：“患者肿瘤位于视神经的交叉部位，八乘五厘米大小。初期症状为进行性视力下降外，还往往伴有视野缺损，患者为洞察物像的全貌，常常需歪着头斜视，后期疼痛多发于双颢、前额、眶后、鼻根部，呈胀痛感。她目前头痛剧烈，并伴有恶心、呕吐，这就提示肿瘤已进入颅内压增高的晚期阶段，也就是，脑瘤晚期。”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脑瘤晚期”这四个字时，不由得身子一颤，往后退。
君木念敏捷伸手扶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顺势紧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他们都第一次牵手，虽然是趁人之危他也满足。毛毛像是失了魂一样，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父母，这是第一次真切体会到母爱，母亲生病自己的心也是会痛的。天道帝君虽然养他们长大，那完全是放养，因为他太忙了，天道帝君更像是兄长，朋友，而不是父母。
“陈医生，麻烦您说下治疗方案。”君木念代替毛毛问出了口。
“当然是手术，而且要尽快，她的视力已经受到很大影响，等到彻底失明后再手术的话，视力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尽快手术。”毛毛回过神，“能定在哪一天？”
“这需要你们先预存几万才能安排。”知道毛毛还是高中生，经济支柱现在病倒了，拿出手术费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陈医生有些难以启齿，“一般要先预存十万以上，知道你们困难，我跟院长申请了减免。如果检查出来是良性肿瘤还好，万一是恶性的，还需要化疗，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谢谢陈医生，我这就去交钱，麻烦尽快安排。”毛毛跑到缴费窗口，拿出书包里的现金给收费人员。交完钱后手上的现金只剩下五百元了，这是田秀这几十年所有的积蓄。
这一天，毛毛决定跟老师请长假，要看田秀恢复情况，恢复的快她就尽快回学校，如果还有后续治疗的话，她就不去学校了，直接等高考那天直接去参加考试。
君木念这次没有跟着她一起请假，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最后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复习，他要把那些练习题，复习要点记下来，一起带给毛毛。
君木念下午回学校上课，毛毛呆呆坐在病房里叹了口气。
“毛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花花很是同情，很想出来给她一个拥抱。
“没钱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毛毛多希望自己现在能挣到钱。